而與此同時,城內的一處宅子中,一場密謀同樣在進行著。
空曠的客廳內,兩個中年漢子正對坐著,似乎正在密謀著什么。
若徐小馬等人在此的話,應該立即就能認出二人的身份:青州軍的萬夫長。
沒錯,這兩個漢子都是青州軍的萬夫人。
原本的青州軍有十個萬夫長,不過在被白蓮教擊敗之后,原本的十個萬夫長只剩下了五個。
而此處的兩人,正是五個萬夫長中的兩個。
身材高大、滿臉虬髯的名叫陳革,身材瘦小一些、面相白凈的則叫謝英豪。
陳革和謝英豪雖是萬夫長,但在青州軍中卻屬于邊緣人物。
因為兩人都是憑能力和功勞坐上萬夫長之位的,并不屬于朱昌河一派,因此難免受到朱昌河的排擠,在青州軍中的話語權幾乎沒有,甚至作為萬夫長,兩人手底下的兵都只有不足兩千個。
“陳兄。”
輕抿了一口茶水后,謝英豪最先開口道:“府城眼看已經危在旦夕,不知謝兄打算如何自處?”
“謝兄又打算如何自處?”
陳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作為青州軍的高層,陳革和謝英豪自然十分清楚眼下府城的局面。
如今府城已經徹底斷糧,除了大戶人家有存糧能吃飽飯之外,無論是軍中士卒還是城內百姓,都已經餓成皮包骨頭。
這種情況下,府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情。
“那朱昌河真是愚蠢至極。”
謝英豪忍不住咒罵道:“楊家軍圍城如此之久,竟連出城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愣是讓楊家軍封鎖了府城25日之久,造成了如此糟糕的局面!”
最初楊家軍圍城的時候,出城與楊家軍一戰,青州軍未必沒有勝算。
然而,朱昌河根本沒有與楊家軍作戰的勇氣,一味的選擇防守。
若是糧草充足,嚴防死守也不是不可以,可府城的存糧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朱昌河的防守之策,愣是讓本有一絲破局機會的青州軍,徹底失去了破局的機會。
如今青州軍的士卒人人餓著肚子,虛弱的連武器都拿不起來,已經徹底沒有了與楊家軍作戰的能力。
“朱昌河早已被楊崢嚇破了膽,如何敢出城與楊家軍作戰!”
陳革搖頭嗤笑道:“恐怕此時的朱昌河,還在做著美夢,盼著朝廷能派來援兵呢。”
為了安撫軍中將士,朱昌河是告知過眾人向朝廷求援的事情的。
對此,陳革表示朱昌河怕是昏了頭了。
如今九州遍地叛軍,朝廷連其他州的叛軍都管不了,更別說派兵過來救援青州府城了。
“朱昌河貪財好色而無能,有他在,這青州府城陷落是早晚的事情。”
朱英豪也是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朱昌河無能,倒也方便我們行事。”
說到這里,朱英豪頓了頓,正色道:“如今城內動蕩不安,民怨沸騰,軍中將士亦對朱昌河多有怨言,我等只需稍加引導,定能將城門打開,立下大功。”
沒錯,朱英豪和陳革早就有反心,或者說向楊家軍投誠的心思了。
兩人在青州軍中受朱昌河排擠,并不得志,自然不會對朱昌河有多少忠心。
至于對朝廷的忠心……
在死亡面前,忠心又算個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