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著想要沖入其中保護自己的母親,想要為她抗下那些因為自己而給她來的傷害與欺辱,卻終究無能為力。
漸漸的,貞德內心的開始出現一絲絲裂痕,她開始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迷茫。
為了上帝的指引,她甘愿自己受到那些劫難與折磨,但唯獨,唯獨她的母親不該因為她而承受著這些。
如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那為什么會連帶著無辜的她受此劫難?
如果她的信仰沒有存在,那為什么上帝不去拯救這個悲慘的老人,明明她也是一個忠實的基督徒啊…………
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啊…………
在這樣的刺激下,貞德又開始感受到了那種疼痛,那種被火焰所吞噬被自己拯救的人們所辱罵的痛苦。
而這一次,猶為強烈,就好像是無數次的疊加一樣。
“痛苦吧,憤怒吧,怨恨吧,吾之圣女,吾之貞德喲,這愚昧的人民,這虛偽的神明,根本就配不上您的的拯救,您的施舍!”
“于這黑暗中展現您救國圣女的真正憤怒吧!讓這些人,這虛假的神,感受到您滔天的怒火吧!!!”
耳邊是瘋狂的囈語,眼前是愛的人因自己而被欺辱的場景,再一次的在心中祈禱,再一次的沒有回應,貞德忽的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眼中又有了淚水。
在這無數次的幻境,無數次的痛苦刺激下,救國的少女終還是放下了心中的信仰與希望,失去了這些的她,任由絕望與憤恨將自己的身心填滿,而讓自己的內心,深埋于黑暗的螺旋之中。
“毀滅吧,這個虛假的世界。”
少女自暴自棄的想著。
“哦哦哦哦!!!如此的神奇,如此的美妙!神啊!你看的到嗎!這就是吾與吾友所創造的奇跡,這就是我真正想看到圣女貞德!!!啊,神啊!”
凝望著那被黑暗所包裹,潔白的身軀正深陷于漆黑云霧中的圣女,吉爾.德.雷的眼中滿含淚水,雙手高舉過頭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動與癡狂。
他再一次的感嘆自己的摯友真是一個天才。
以這個幻境為媒介,用無數次的猶如螺旋般的幻術去侵蝕貞德的內心,讓她一點一點的對自己的信仰失望,從而抽取屬于貞德的憤怒,仇恨,以及等等吉爾.德.雷認為該有的情緒。
繼而通過圣杯與這個ex級寶具的力量,在這幻境中構建出一個他所認為的,完全屬于他的圣女貞德。
而這個貞德將滿懷憤怒與仇恨,她將如此時的吉爾.德.雷一樣對基督教,對上帝滿懷仇恨,是能夠毀滅法國的魔女。
是的,毀滅法國的魔女,吉爾.德.雷認為既然原本的貞德能夠救國,自然也可以滅國,原本的貞德被人們所誣陷為魔女,那么她就該以魔女姿態,毀滅他們的國家。
這番瘋狂的期待,便是吉爾.德.雷對自己心中圣女貞德的暢想。
其實在此之上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由普雷拉蒂所提出的‘忒修斯之船’。
依舊是通過幻境與寶具,但卻是將那些仇恨與憤怒一點一點替換構成貞德本身的要素,屆時不管英靈座上的貞德本體會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但對于這個貞德而言。
她將不再是圣人,而是淪落為惡魔。
這也是普雷拉蒂所期望與看到的場景,圣人墮落,極致的反差之美。
但吉爾.德.雷卻否決了這個方案,在他看來自己既想要圣少女貞德,又想要自己所認為的貞德,只有把她們都擁有,自己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