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蒼也還真沒有妄自菲薄,覺得自己能做到僅憑一人之力,改變整個世界,使得這里從泛人類史脫離,變為異聞帶。
畢竟,對于他來說,泛人類史的運行規則與異聞帶的設定他早就知曉,正因如此,他才無法去相信宙斯話語中的含義。
簡單來解釋的話,就是泛人類史如同一棵不斷生長,會長出各種各樣的枝丫但卻資源有限的大樹。
而為了不讓這棵大樹因為樹枝太多無法承載和分配營養導致死亡,對那些偏離了主干的樹枝施以修剪就成了必然,而這就對應了『異聞帶』以及『剪定』事項。
但要搞清楚這其中的運行模式以及剪定的判定,則就要明白人理運行的邏輯,而這個所謂的邏輯的標準其實看的不是一個文明發展的多么好,或者多么強大,而是看其有沒有足夠多的可能去延續這棵大樹的生命,并創造出更多的主干來。
因此,為了確保『泛人類史』能夠茁壯且健康的成長,所以『人理』便會以時間為界限,設置錨點,并不斷以計算『泛人類史』中應當發生的事件的有無做標準,以此來確定這些枝丫是否應該被『剪定』。
而也正因如此,蒼也才無法明白為什么宙斯會覺得自己這個小小人類足以影響時代和世界的走向,畢竟就以你fgo的設定和劇情來說,真正可能影響異聞帶和剪定事項出現的人,其實應該是宙斯本人才對。
也就是大家所熟知和了解的,異聞帶之王。
而如今,這位最該是異聞帶之王的來找到蒼也,并表明他覺得蒼也這個人類會在這個神明的時代成為異聞帶之王,并造成剪定的出現,你說扯不扯嘛。
雖然僅是從蒼也所追求的夢想,也就是‘烏托邦’本身的含義來看,這確實配得上是異聞帶之名,但要搞清楚的是,此‘烏托邦’非彼之‘烏托邦’。
與其說蒼也要的是一個全部人都恒幸福的世界,倒不如說他想要的是如今活著的每個人都能有幸福的結局,并且往后的人也不會再有悲劇和慘狀出現。
雖然表面上這二者看起來區別不大,但相比起來后者的達成幾率明顯要更大一些,而前者則要更艱難和不可能一些。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有一天執念變成瘋狂,對『救贖』的渴望壓過了一切,那也得他能做到不才是嗎?
在如今誰都看不到蒼也未來的情況下,宙斯又怎么能確定他會是導致剪定出現的罪魁禍首呢!
如此想著,蒼也原本有些浮蕩的心神也稍微穩定了下來。
而就在他想著該怎么去反駁宙斯的理論,證明他這個小人物是清白的時候,宙斯卻是淡然一笑,緩緩說道。
“我可沒說過你的理想會導致這個世界被剪定什么的,雖然這并不是沒有可能,但前提是你要完全變成那種東西,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按照我的推測和觀察,你才僅僅只是有資質的幼態,具體能否成為還不一定呢。”
“而我真正所擔心的是,因為你的關系,可能會導致我的那些同伴,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些神明會在這個節骨眼產生一些其他的想法,比如,不想離去什么的。”
聞言,蒼也的瞳孔頓時一顫,一瞬間就明白了宙斯的意思。
“這怎么可能!僅僅只是因為我一個人的原因,其他的神明怎么可能會選擇留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蒼也開口試圖否定這個結論。
可宙斯卻像是能看透他心底的慌亂一樣,輕笑道。
“你又怎么能保證她們具體是怎么想的呢?神明的想法,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完全理解吧,畢竟即使到現在,你也完全不清楚她們對你的『愛』究竟執著到了一種什么樣的地步,而她們所表現給你的,又是否真的只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只是一句話,就讓蒼也再次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