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因供奉這一特殊身份,柏九和施大剛也算是半個同僚。
若今日,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打了對方。
柏九雖然不擔心自身的后果,但這個“黑狀”肯定會告到唐蔓鷺和邢老的耳中。
唐、邢二人不僅對柏九有恩,剛起步的逐光門此刻也非常需要他二人的關照,所以柏九不想給他倆增添麻煩。
所以稍事思量過后,柏九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沖動,并沒當場動手。
一邊平復思緒,一邊擺手說道:
“不必了!
我既然已經來了,自會查清此事。
你去把本案的卷宗取來,等下再帶我去看一下受害者的遺體。”
“卷宗?好、好......小張!快快,你速去將卷宗取來呈給供奉大人!”
在施大剛的吩咐下,那名被喚作小張的衙役飛奔而出。
不多時,只見他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恭敬地將一冊僅有薄薄兩頁的卷宗遞給了柏九。
接過卷宗,柏九定睛一看,心中再次涌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這可是整整三起命案啊!
怎么就只有這么點記錄?
望著手中的卷宗,柏九的臉色愈發陰沉,但還是強忍著心頭的怒意,快速閱覽了一遍。
至于卷中記載的內容,幾乎和之前從百姓們口中聽到的消息毫無二致。
關于妖獸,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對于受害者的遺體,也是寥寥幾筆帶過,根本沒有詳細描述,對偵破此案毫無幫助。
閱罷,柏九倍感無奈地長嘆一聲,滿心的失望,難以掩飾。
既然卷宗無用,繼續留在這兒也只是給自己添堵。
于是柏九當即起身,朝施大剛再次說道:
“施大人,你還是帶我去看一下死者吧。”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施大剛卻宛如木雕般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動身領路的意思。
見狀,柏九的眉頭不由再次擰起,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施大人,你為何遲遲不動?莫不是要我尋頂轎子過來,將你一路抬去不成?”
在柏九的二次追問下,施大剛終于開口了。
只見他低著腦袋,嘴唇微微顫抖,臉上又一次露出了那熟悉的窘態:
“那個……大人啊,實不相瞞,受害者的遺體……早在今晨就被送去焚燒房了,您怕是看不到了。”
“什么?這么快就燒了?”
聞言,柏九的眼睛瞬間瞪大,語氣也隨之升高了幾分。
如果是三年前或三個月前的遺體被燒,柏九尚能理解,畢竟尸體存放過久容易生變。
可現在他們討論的,是昨晚才發生的命案!
施大剛為何第二天一早便把尸體處理了呢?
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以至于柏九的心中充滿了驚詫與疑惑。
面對柏九的疑惑,施大剛趕忙解釋道:
“范之學是被妖獸所害,下官擔心……尸體上沾染了不干凈之物會引發瘟疫,所以、所以一早就讓人處理了。”
“你……唉!
那傷口如何?缺了哪些器官?你可有記錄?”柏九急迫道。
施大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這個……當時天太黑,下官也沒看清。
只知他身子被掏了個大洞,殘忍至極,跟之前的兩起差不多……
但下官可以肯定,此案還是那妖獸所為。
若是普通猛獸,斷不會只吃內臟,留著身子一口不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