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房坐落在逐光鎮最西頭,占地面積不大,僅由兩間平房和一大片焚燒區組成。
此時夜幕降臨,天色如墨,早已過了正常的工作時間,所以焚燒房的大門緊閉,院內唯有一老漢值守。
隨著一陣“嘎吱”聲響起,大門被柏九由外推開。
正在屋內休息的值守老漢聽到聲音后,急忙走了出來。
他滿臉狐疑地盯著眼前這兩個陌生人,開口問道:
“來者何人?來此作甚?”
面對老漢的詢問,柏九再次掏出了那塊象征身份的令牌,言簡意賅地答道:
“我乃州府供奉,特來調查妖獸傷人一案。
此地是施大剛告知我的,焚燒房管事何在?”
老漢接過令牌,瞇起眼睛仔細端詳。
他雖然不太清楚“供奉”到底是個多大的官,但他知道,只要是能與“州府”扯上關系之人,絕不會是平凡之輩。
而且,此人竟敢直呼施大人的姓名,按照常理推斷,其官職怕比施大人還要高出不少!
想到這里,老漢心中不禁一驚,連忙將柏、葉二人請入了院中。
但是不知為何,自打入院后,那老漢便始終低垂著腦袋,看起來畏畏縮縮,讓人覺得他很是心虛:
“見......見過兩位大人。小的洪夏庸,便是這焚燒房的管事。”
“哦?你就是管事?那剛好,我有些事要問你!”
打量完這位外貌尋常的老漢后,就聽柏九一臉嚴肅地開門見山道:
“我聽施大剛說,范之學的遺體今早就被送來此地了?”
老漢洪夏庸聞言,先是身子一顫,隨后忙不迭地點頭應道:
“呃,對對!張大人一早就送過來了,還特意吩咐小的要盡快將其燒掉。”
“那在處理之時,你可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柏九目光如炬,緊盯著洪夏庸道。
而奇怪的是,當洪夏庸聽到這個問題后,原本就有些緊張的神情瞬間變得慌亂起來,吞吞吐吐地回道:
“異......異常之處?呃......呃,這個......這個嘛......”
說話間,他的額頭竟不自覺地滲出汗珠,眼神也飄忽不定,似乎是在掩飾著什么。
老漢如此奇怪的表現,柏九自是一眼察覺。
他雖不清楚,對方因何心虛。
但只要是跟妖獸傷人一案相關的線索,柏九都不會輕易放過。
于是,就聽柏九突然間加重了語氣,厲聲而喝,并在暗地里偷偷放出了一絲威壓:
“此案事關逐光鎮萬余百姓之性命,你若知情不報或故意隱瞞,事后我定嚴懲于你。
就算是施大剛在,也保不了你!
說!
你到底有何發現?”
柏九所放的威壓,對他自身而言或許是微不足道,還不及全力的百分之一。
但對一個普通百姓而言,卻如泰山壓頂般令人窒息。
再加上洪夏庸本就心虛得緊,聽過這番威脅之語后,他內心的防線立刻被擊得粉碎。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將藏于內心的“真相”一股腦的全都吐了出來: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啊!
小的真不是故意拖延。
施大人已有兩個月未向焚燒房調撥資金,用于焚燒的木料早在半個月前便已耗盡。
小的絕非有意抗命,只是苦于沒的燃料可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