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輕嘆了口氣,解釋道:
“雖說三生窟和逐光鎮在行政級別上屬平級,但兩地的規模相差不小。
逐光鎮不過是個萬八千人口的小鎮,三生窟卻是烏州第二大散修聚集地。
無論面積還是人口,都有著天差地別。
就算州府有意調他來此任職,恐怕他本人也未必愿意吧?”
“您是擔心這個啊?”
聞言,就見柏九狡黠一笑,拍著胸脯說道:
“此事由我出面游說即可,前輩無需擔心。
只要州府這邊同意,我定能給他做通工作!”
見柏九是信心十足,邢漠也就沒再多言,當場應下了此事:
“好,只要你能讓他心甘情愿地來此任職,州府調令隨時可發,這件事就抱在老夫身上了。”
次日清晨,從荷月的小院出來,柏九踏劍而行,直沖天際。
經過一段漫長的飛行,隨著身下山川不斷變換,柏九終于抵達了那座承載著無數回憶的城鎮——三生窟。
當年,他便是在此地找到了荷月與霜序。
也正是在這里,經歷了種種波折,最終挽回了兩段真摯的情感。
如今故地重游,柏九的內心自然是感慨萬千。
凝望著腳下熟悉的街道與房屋,在半空停留了數秒之后,他才調整方向,朝著城中的府衙疾馳而去。
與施大剛那座氣勢恢宏的府衙相較,三生窟的府衙簡直可以用寒酸來形容。
雖然柏九已數年未至,但此處并沒有太大變化,還是那寥寥幾間小屋和一個極為樸素的廳堂。
那塊寫有“民不聊生”四個大字的警示牌匾,依舊高懸于橫梁,赫然在目。
于府內四處尋找了一番,柏九未能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無奈之下,他只得向值守的衙役打聽情況。
得知向田此刻不在府中,正于城東十里外的濛沙河邊修筑防洪措施。
得到這個消息,柏九立即改變路線,向著城東飛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濛沙河岸。
遠遠望去,只見岸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粗略一數,竟有數百人之多。
這些人中,僅有一小部分身著官服,其余都是三生窟的普通百姓,想必皆是自發前來幫忙修筑防洪工事的。
在忙碌的人群中,柏九很快就找到了向田的身影。
向田雖身為三生窟的最高官員,但他并沒有躲在帳篷里休息,而是正和村民們一起在河邊勞作。
“向大人,忙著呢?”
隨著一陣輕微的風聲,柏九悄然無聲地落在了向田的身后。
“嗯,有什么事,你說……哎?”
向田的腦袋剛扭到一半,眼中就冒出了一抹難以遮掩的喜色,語調也隨之升高幾分:
“是、是柏供奉?您怎么來了?”
“呵呵,近日無事,來看看你。”
面對略顯激動的向田,柏九只是微微一笑。
他并沒有急于道明來意,而是望著眼前的陣仗好奇地問道:
“哎?為何今年向大人如此重視防洪之事?
我記得以前,三生窟好像沒怎么遭過洪災吧?”
“唉!”
伴著一聲嘆息,向田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深的無奈:
“大人所言不假,三生窟以前是很少受到洪水的侵擾。
可今年的情況與往年不同,實在不得不嚴加防范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