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女激動地福了福身,引著二人穿過回廊。沿途的茶客們紛紛側目,竊竊私語著這對璧人的身份。
廂房門前,隱約能聽見里面傳來棋子落盤的脆響。侍女剛叩響門扉,里面便傳來一聲略帶不悅的“進來“。
但當房門打開的瞬間,正在品茗的寧掌柜眉頭驟然舒展。他手中的青瓷茶盞停在半空,茶湯微微晃動,映出他驚喜交加的面容:“小風?“
陽光正好灑在風爻含笑的眉眼間,他執禮的手勢還保持著當年學藝時的模樣:“寧叔,別來無恙。“
寧掌柜雙手微顫著撐住桌沿起身,連道三聲“好“字,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笑意。目光落在風爻手中那株金紋流轉的藍銀草上時,他眉頭微挑,卻識趣地沒有多問。
風爻將玉盆遞給千仞雪,拱手道:“晚輩途徑諾丁城,特來拜會。冒昧打擾,還望寧叔見諒。“
“你我之間何須客套。“寧掌柜擺手示意侍女備茶,目光在千仞雪身上停留片刻。少女雖作侍女打扮,那通身氣度卻如明珠生輝。
“此行幫太子殿下辦些事情,這位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女。“風爻輕聲介紹道。
寧掌柜會意,并不意外,鄭重地向千仞雪行了一禮。少女回禮時衣袖翻飛的弧度,是宮廷禮儀的韻味。
“月華夫人近來可好?“寧掌柜突然問道,手中摩挲著的茶杯突然停住。
風爻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夫人一切安好。“他忽然傾身向前,“寧叔當年莫非.“
“哈哈哈!“寧掌柜朗聲大笑,眼中有追憶之色,極為灑脫道:“在我年輕的時候,整個天斗的年輕男子應該沒有不欽慕月華夫人的。“
“那您還想回天斗看看嗎?”風爻見狀輕聲道。
窗外竹影婆娑,茶香氤氳中,寧掌柜摩挲著杯沿:“天斗.就不回去了。“他望向院中自己親手栽種的綠竹,“這里清凈。“
風爻正欲開口,寧掌柜卻話鋒一轉:“倒是你,短短數年竟已你的修為都快要超過我了。“
“全賴當年寧叔看重。“風爻執禮,卻被寧掌柜扶住手臂。
“明珠豈會蒙塵?“寧掌柜目光灼灼,“我只盼你若得勢,莫忘照拂七寶琉璃宗一二。“見風爻愣神,他笑著取出腰間玉佩——上面七寶琉璃塔的紋飾熠熠生輝。
聞言的風爻微微一怔不由面露遲疑之色,隨后也是驚訝的點了點頭。
“敗給寧風致,是我技不如人。“寧掌柜沏茶的水柱劃出優雅的弧線,“但宗門,永遠是我家,你小子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