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宗年間交州。
王勃笑著看向了自己的好友駱賓王。
“多謝你來看我,這李賀倒是有點像你,都是神童啊。”
駱賓王苦笑著搖搖頭,“莫要取笑我了,我那真是兒童游戲之作,你瞧瞧他這一句寫的,哪像一個孩子能寫出來的東西。”
“再說了,要說神童我面前不是就坐著一個嗎?”
“你那首滕王閣才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定可為千古雄篇,不足半月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大唐,世人皆誦之。”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駱賓王說著站起身唱誦了起來,臉上滿是陶醉。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我的天爺啊,你怎么想出如此佳句的。”
王勃笑了笑也有些自得,“妙手偶得罷了,當不得什么。”
駱賓王滿臉無語的看了一眼王勃。
人言否?
【可你們知道唐朝最惡毒的規矩嗎?】
【避諱!】
【就因為我爹名字里有個“晉”字,和“進”士同音,我就失去了科舉的資格】
【禮部老狗獰笑:“父諱晉,永墮進士門外”】
【他們奪我筆墨那天,我跪在朱雀門前看著紈绔捧著金箔請柬入場,聽著新科馬蹄踏碎我的尸骨】
【后來...后來他們看我太可憐了,施舍給我個奉禮郎的九品芝麻官~】
【知道這官是干什么的嗎?】
【給死人編謚號,給皇陵點長明燈,給王公貴族寫祭文的】
【我為什么叫詩鬼...我本就是給鬼寫文章的呀!】
天幕上來自詩鬼自白的嗓音沙啞,仿佛真如同一只孤魂野鬼提著青燈在你的耳邊傾訴一般。
畫面中漆黑狹長的甬道長廊中,一個人影提著燈緩緩向前踱步,背影好似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就像是在趕赴自己的墳墓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貞觀年間。
李世民本來沒太在意,聽到這里的時候猛然看向了天幕。
“荒唐!”
“大唐雖有避諱一說,但朕并不在意,就算要避諱那也只是避帝王之名罷了,改掉也就行了。”
“什么時候科舉也要避諱了?更何況避諱的還不是帝王之名!”
“簡直不知所謂!”
“這定是有人在搞鬼,有人嫉妒李賀的才華,故意以此來作文章!”
唐高宗時期。
李治抓了抓腦袋他實在沒想到這事竟然弄得這么嚴重。
“避諱還是應該避諱的,但把字改了也就行了,更何況朕雖然支持避諱,那也是認為只需避諱帝王之名即可。”
李治是支持避諱的,皇帝的名字要避這事不是很正常嘛?
觀世音不也改成觀音了,影響它繼續受供奉了嗎?
就連六部之一的民部也因為避諱他爹的名字改成了戶部,這也沒什么吧。
關鍵還是人出了問題,是有人別有用心拿著這事來做文章。
即便沒有避諱,也會有其他事。
三國時期。
李康搖搖頭嘆息,隨后提筆寫下了一段話。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
“李賀定是因為其才華為人所妒,才有此一難。”
【所以我謄寫親王祭文時,燭火突然變成青綠色,原來我的詩句在陰曹地府比在人間值錢多了】
【可你們知道奉禮郎最妙處何在嗎?】
【能在最華麗的棺材邊聽最絕望的曲,能在哭喪聲里聽出盛唐的骨裂!】
畫面中。
手提青燈的男子緩緩轉過了身,鏡頭也落在了他的臉上。
只見他的臉上赫然帶著一張掛著笑容的妖異譜面。
那一雙漠然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世間眾人。
于此同時唐憲宗時期,一些人看著這個畫面呼吸一滯,紛紛咽了咽唾沫。
他該不會真變成鬼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