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瞇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少女,精致臉頰上掛著淚痕。
這個叫‘阿蝶’的少女,長相有幾分像存子。
滿眼都是驚恐,長長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受驚的小白兔。
“別殺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蝶語氣哽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
她能感覺到。
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很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扭斷自己的脖子。
她不想死。
她想活著。
蘇墨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手是一點沒放松。
“拿出來!”
阿蝶眼神惶恐,說道:“在......在我懷里,先生可以自己拿。”
“這東西是家主給我的,事關竹家傳承。”
“家主只是說,要配合我竹家秘術,才能打開。”
說完。
還挺了挺胸脯,努力展現自己身姿的美好。
蘇墨眼中不屑,拙劣的伎倆,實在有些不堪。
蘇墨放開手,退了一步。
“咳咳咳——”
阿蝶跪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眼淚簌簌。
那模樣。
任誰見了都要心疼。
蘇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只是冷笑,裝得還挺好。
可惜啊。
還差些火候,茶味還不夠純。
“哎哎哎!”
雷道長用手頂了頂川兒的胳膊,低聲道:“辣手摧花啊。”
“這算啥。”
川兒‘嘁’了一聲,“厲無邪那些個婆娘,哪個不比她攢勁?”
“老板直接錘成泥。”
“這不叫辣手摧花,這叫......道心堅定。”
雷道長豎起大拇指。
你小子。
會說話。
難怪鬼見愁這么喜歡。
雷道長感嘆一聲,目光看向阿蝶,就見對方從懷中掏出一張灰撲撲的令牌。
只有巴掌大小,上端尖銳,下端方正,上面刻畫著繁瑣符文。
“倒是好手筆。”
雷道長是識貨的,他認得竹家令牌上的符文很高深。
畢竟
竹家傳承千年,祖上也曾闊過,有點東西也正常。
可惜啊。
今夜之后。
這世上,就再無竹家咯。
“先生。”
阿蝶雙手將令牌奉上,說道:“先生,這是竹家令牌。”
“我愿送與先生......”
川兒都快聽笑了。
這家伙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送?
老板砍死你。
不也能自己拿?
白癡。
“打開。”
蘇墨道。
“這......”
阿蝶仰起頭,表情有些為難,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
楚楚動人。
“有意見?”
蘇墨不為所動,只是輕輕摸著橫刀,殺氣騰騰。
“不是......”
阿蝶連忙搖頭,說道:“想要獲得竹家完整傳承,還需......”
她指了指艾如意,又指了指川兒,“還需兩位大哥哥的東西。”
“尼瑪!”
川兒聽到這一聲‘大哥哥’,好懸沒噴出來。
太夾了。
難受。
艾如意更是沒點反應,長得好看了不起啊,有我婆娘好看?
“給!”
艾如意上前一步,把流星錘塞給蘇墨,川兒也把金杖取下,遞了過去。
蘇墨把兩樣東西扔在地上,冷冷看著她。
阿蝶張了張嘴,本想討些要求,可看到蘇墨冰冷的目光,又放棄了。
她將兩樣東西擺在面前,口中誦念著拗口咒語。
霎那間。
三樣東西顫抖起來,令牌冒出灰色光芒,金印、金杖亮起金光。
三道光芒交匯在一起,快速融合,伴隨著阿蝶陣陣低語。
一枚枚蝌蚪般的文字,在半空中蠕動,阿蝶渾身沐浴在光芒中。
雙目緊閉。
她的身上,同樣涌動著光芒。
“好厲害的傳承手法。”
雷道長看得驚嘆連連,說道:“阿蝶領悟完成之后,這些文字就會消失!”
川兒在一旁道:“這么說,她豈不是這世上,唯一會此術之人?”
“可以這么說。”
雷道長深沉的點點頭,覺得有些可惜,阿蝶就要死了。
學了也沒卵用啊。
他摸著下巴,心道:“竹家滅了就滅了,咒尸傳承就此消散,太可惜了。”
“蘇先生。”
雷道長踱步上前,低聲道:“要不要想個辦法,把咒尸術傳承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