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死亡是一場新的開始,死者在這個地方逝去,就會在另一個地方醒來。”
“這戶人家的主人叫‘多吉’,死者是他的妻子。”
“說來有些好笑,他的妻子從小就怕水,多吉卻要給他妻子水葬。”
“這不......鬧出了事兒,死者打死都不愿意下水,一下水就鬧尸。”
“走吧,我們去問問他,說不定會有些收獲。”
雷道長回頭,打量了幾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川兒身上。
“雷道長,這么看我干嘛?”川兒一臉警惕。
“沒什么。”
雷道長擺擺手,說道:“我們幾人中,就屬你最黑澀會,把墨鏡摘了,一會兒嚇到人家。”
“好吧。”
川兒摘了墨鏡,露出一張剛毅的臉,雷道長目光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收了回去。
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這家伙身上怎么會有......嘖......有趣,有趣......”
雷道長走上前,敲響了房門。
“來了。”
門打開,面堂黝黑的多吉看到雷道長先是一愣,隨即轉為驚喜。
“道長,您怎么又回來了?”
雷道長呵呵一笑,說道:“多吉,沒打擾吧?”
“是這樣的,我有幾個朋友,想向您你打聽點事情,方便嗎?”
“方便!”
多吉點點點頭,瞧了一眼蘇墨幾人,心說雷道長的朋友真是五顏六色。
幾人進了屋,就看到一具冰棺,里面躺著一個面容祥和的中年女人,臉色有些蒼白。
雷道長上前,默念幾句咒語,多吉已經給蘇墨幾人倒上了酥油茶。
“道長,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只要我多吉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多吉把胸膛拍得咚咚響。
“是這樣的......”
雷道長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聽說達古雪山藏著一片億萬年的冰川,那片冰川深處,有一處四季如春的地方,常年開滿鮮花,有這回事嗎?”
多吉聽到他這么問,愣了一下,眼神也變得有些警惕。
“道長,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道長眼神一閃,知道自己問對人了。
“來自一位故人口述!”
此故人非彼故人。
故去的‘人’。
“噢!”
多吉眼神一松,說道:“道長的那位故人,一定是雪山的貴客。”
他往爐子里添了一團干燥的馬糞,讓火焰更旺一些。
“達古雪山,確實有這么一處地方,我叫它‘大雪山的眼睛’。”
蘇墨又問:“那地方,當真如傳說中那樣,常年開滿鮮花?”
“不會是瞎編的吧?”
“當然不是。”
多吉看了一眼蘇墨,忍不住道:“那地方我還去過,里面有很多珍貴的草藥,山坳坳里還有一個溫泉呢,我還在里面洗過澡......”
說到這里,多吉忽然一頓,低頭不說話了,表情有些沮喪。
“后來怎么不去了?”
雷道長問。
多吉開口道:“兔子。”
“兔子?”
多吉點點頭:“一群會咬人的,領頭的那個,比牛犢子還大,它們占據了那個地方,啃光了那里的草藥!”
“那些兔子很兇,獵槍都打不死,我不敢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心說這么巧的嗎?多吉口中的那只兔子。
應該就是被蘇墨拍死的那只。
川兒忽然起身,走出門外,一分鐘后又走了進來。
“你說的兔子,是這只嗎?”
砰!
川兒手一揚。
一只壯碩如牛犢的兔尸,在地上滾了幾滾,落在多吉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