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禮說這話時信心十足,似乎他已經篤定顧陽會花這筆錢。
哪個男人能夠受得了這份委屈?
可誰知,電話另一端的顧陽只是輕輕一笑,隨后,言語中帶著嘲諷:
“聽說你是開了一張精神證明才把柳少宇從執法局帶走,不過現在在我看來,你也應該去檢查檢查你的精神狀況。
說不定你自己都沒發現,其實你是個超級弱智!
你和柳少宇那個家伙鬧掰了,就來找我要錢。
你媽該不會也是和你爸鬧掰了,去找街上的流浪漢要的種子,才把你這個玩意兒給弄出來的吧?”
顧陽惡狠狠的一通咒罵,直接把溫慕禮給罵傻了。
溫慕禮自從走上這條職業道路以來,一直都被奉為座上賓,即便是有人罵他,也只能背地里罵著玩兒,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顧先生,你可真是好樣的,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你該不會以為,你能從殺手的刺殺之中活下來,后半輩子就高枕無憂吧?
你信不信我只要略施手段,你的公司在一周之內就會被查封,到時候一個沒有收入來源的癱瘓,下場是多么凄慘,我想不用我多說吧。”
顧陽無所謂地聳聳肩:
“隨便你嘍,不過我可提醒你,壞事做多了是會遭天譴的喲。”
“哈哈哈哈,什么遭天譴遭報應,不過是你們這些可憐蟲的自我安慰罷了。
既然顧先生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溫慕禮直接將電話掛斷。
這一刻,他臉上再也沒有了那職業性的標志笑容,而是陰沉無比,如同從冬眠之中剛剛蘇醒的毒蛇。
“好好好,一個個都要錢不要命是吧,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老子為了打贏這場官司,做了那么多的調研準備,用了那么多的人脈,居然一分錢都拿不到。
既然是我得不到的,那你們誰也別想擁有!”
溫慕禮信心十足,他已經下定決心從顧陽的公司入手,尋找一些建筑公司的違規操作,用各種手段將這建筑公司查封。
雖然顧陽做的是正經生意,但是再正經的生意也會有違規的地方,根本經不起查。
況且就算是真的毫無紕漏,難道就不能作假嗎?
栽贓陷害這種小手段溫慕禮可是屢試不爽。
……
另一端的顧陽把手機放下之后,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有些人啊,簡直是糞坑旁邊打燈籠——找死!”
顧陽原本內心還有些猶豫,經過白天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執法局那邊正在利用柳少宇想要黑夜屠夫露出蛛絲馬跡。
他本身就很糾結,糾結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殺柳少宇。
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備選名額。
就算今天不殺柳少宇的話,也不至于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這不又多了一個找死之人嗎?
黑夜慢慢降臨,一個站在昏暗巷子里的男孩,死死盯著遠處的豪華小區。
男孩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仇恨。
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接起來之后是一個溫柔中帶著焦急的女子聲音:
“小陶,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爸爸已經不行了,你不回來看他最后一眼嗎?”
陶俊的神情之中充滿了痛苦,最后他搖搖頭:
“不了,麻煩蘇護士,告訴我爸,我不是孬種!”
“啊,小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然而此刻電話已經掛斷。
陶俊將手機關機,然后帶上衛衣的兜帽,在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處,朝著遠處的豪華小區走去。
柳少宇破破爛爛的家中,他一個人滿眼頹廢,坐在地上,四周擺放著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這些曾經被柳少宇視作酒精垃圾的爛酒,此刻卻成為了他的精神食糧。
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柳少宇才能感受到些許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