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哪里有那么多仇家?
而且他都已經被抓進了執法局,能夠在這種場合殺他的人,除了黑夜屠夫,我想不到其他的人。”
關長安皺著眉頭點了一支煙,說:
“這些都是你的理論猜測,有證據嗎?
昨天大家伙都在忙著之前的陳年舊案,你和李凱云提出偷偷調查黑夜屠夫的事情,我批準了。
但是你現在連一點點監控畫面都沒有,也沒有其他的線索證據,總不能夠全部憑你的推測吧?
況且,就算按照你說今天殺人的是黑夜屠夫,溫慕禮也不是死于自殺。
可是,你同樣沒有任何線索能夠證實黑夜屠夫的身份。”
李凱云這時候把關慕禮死亡的那間牢房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連地上掉落的頭發絲以及泥土灰塵都全部撿了起來,準備拿去化驗。
他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水,一邊走過來。
關長安詢問道:
“有什么發現嗎?”
李凱云搖搖頭,說:
“這些頭發和泥土腳印還需要檢驗一番,才能知道結果。
不過就我目前所看到的這些東西,確實只能證明溫慕禮是自殺。
他甚至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而且在這么小的房間里面,一共住了八個人,哪怕他只要有一丁點動靜,都應該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可偏偏同一個牢房里面的剩下七個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感覺就好像是他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動靜,一心求死一樣。
通過法醫的檢驗,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以外,也沒有任何傷口。”
李凱云非常失望地說出自己的檢查結論。
關長安聽到之后微微點頭,說:
“既然如此,那等這些頭發和腳印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給溫慕禮的死亡下個定論。
自殺就是自殺,沒必要搞那么多陰謀論猜測,咱們辦案子證據很重要,但最主要的還得憑借證據。”
關長安正準備對這起兇殺案下一個定論,一直皺著眉頭思索的楚靈玲突然抬起頭:
“不對勁,有問題!”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執法員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楚靈玲開口說:
“風扇與地面的高度,是在兩米五左右。
溫慕禮的皮帶,一端掛在吊扇上,另一端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首先第一,他是如何把皮帶掛在吊扇上面的,牢房里面雖然有板凳和桌子,但是并不在風扇的正下方,也沒有任何挪動的痕跡;
第二,就算他成功把皮帶掛在吊扇上面,溫慕禮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他又如何把自己的頭套進皮帶的圈口之中?
沒有踩踏的點,很難做到。
難不成他是直接一個引體向上,把自己的脖子套起來的?
第三,當時牢房之中的其他罪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人在死亡之前,有極大的可能性會后悔,也就是說溫慕禮絕對會發出一些動靜,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除非他是一心求死。
但在我看來,他的個人經歷還遠遠沒有達到一心求死的地步。
第四,上吊自殺的人在死亡前期會瘋狂掙扎,這個會在脖子的勒痕附近造成擦傷。
而溫慕禮連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第五,溫慕禮并不是什么大胖子,相反他的身體偏瘦,前前后后十分鐘的時間,你們不覺得他脖子上勒痕太重了一點嗎?”
楚靈玲說出了自己的這幾個疑點之后,現場的眾人只感覺頭皮發麻。
溫慕禮的自殺案件,本身就伴隨著巧合。
剛好在這個時間點停電,剛好在這個時間點監控無法使用,前前后后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人就死了。
這么短的時間,哪怕溫慕禮手腳慢一點,或者多產生一點猶豫,他都死不了。
再結合楚靈玲分析出來的這些疑點,溫慕禮的死亡更加是撲朔迷離。
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是黑夜屠夫動的手嗎?
對方又是以怎樣的手段悄無聲息進入牢房殺死溫慕禮,又悄無聲息地離開的呢?
他又是如何做到剛好在這個時間讓執法局電力癱瘓的呢?
所有執法局的人皺著眉頭,腦子完全不夠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