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嘆息一聲,搖搖頭:
“目前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每天都在恢復,但是雙腳還沒有什么知覺,估計短時間之內是難以康復了。
不過我最近正在研究神經學方面的書籍,說不定能夠有所領悟。”
方衍之聽完之后滿眼贊嘆:
“顧先生真是了不起啊,身殘志堅,即便是下半身不能動,依舊努力學習并且取得了如此卓越的成就。
我看了你讓蘇橙橙轉交給我的實驗數據和視頻,確實相當了不起,相關的理論也讓我眼前一新。
不過我畢竟在腫瘤界的知名度沒有那么高,主修的是神經學科,所以我今天特地帶了我多年的好友許教授過來。
許教授在腫瘤界的地位可以說是泰山北斗,雖然現如今在醫院里面僅僅是一個副院長,但實際上論影響力而言,他可比我還要強上幾分。”
一邊說著,方衍之還特意給了顧陽幾個眼神。
顧陽立即心領神會,笑呵呵地挪動著輪椅來到了許見山的面前,伸出一只手:
“許院長,很榮幸能夠認識您。
我在學習癌癥方面知識的時候,剛好看了幾本書,是由您所編撰的,其中的很多見解對我影響深厚。
說起來,您應該也算得上是我的半個老師才對,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顧陽雖然不能起身,但依舊堅持用自己的上身微微一彎腰,行了一個學生的禮儀。
眼看顧陽如此有禮貌,并且奉自己為師,許見山即便是脾氣再差,此刻也不好意思冷言相對,趕緊雙手將顧陽給扶了起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太開心。
“顧先生真是客氣了,我寫的那些書,觀看者眾多,如果都說是我的學生的話,那我的學生也實在是太多了。
咱們今天不提這些有的沒的,就事論事,就聊聊你的納米靶向免疫激活藥劑。
你說這款特效藥是由你一人獨自思索研制而來,說實話,我不太信。
要想研究出治愈癌癥的特效藥,沒有過人的學識是絕對做不到的。
你既然自稱自己有這個本事,那不如我提個問題考考你。
若是你能夠回答上來,咱們再接著聊;否則的話,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顧陽聽完這話之后,立即笑了:
“您既然被我奉為半個老師,我自然理所應當接受您的考察。
您請問吧。”
“顧先生,最近學界對癌細胞的免疫逃逸機制討論熱烈,有不少新觀點。
我想聽聽你的見解,尤其是關于最新發現的那個神秘蛋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它和傳統認知里的pd-l1通路,到底有著怎樣深層次的關聯?”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旁邊的方衍之都覺得自己這個老朋友是不是有點太過于為難人。
雖然他主修的是神經學科,但對于癌癥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而許見山提出的這個問題,他確實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顧陽組織了一番語言之后,微笑著回答道:
“許教授,這個神秘蛋白,從本質上來說,它更像是一個‘信號調控樞紐’。
傳統的pd-l1通路只是免疫逃逸里一條廣為人知的主干道,而這個新蛋白則開辟了多條隱藏的‘小巷’,并且在不同的腫瘤微環境下,它能動態地調節這些通路的優先級。”
一邊說著,顧陽隨意拿起桌子上的草稿紙和筆,迅速畫出一幅復雜的分子信號交互圖,圖中不僅有已知的蛋白和通路,還多了幾條他自行標注的全新路徑。
“大家請看,在低氧環境下,這個蛋白會激活一條全新的旁路,繞過pd-l1,直接干擾t細胞的活化,而且這種干擾是通過一種前所未有的量子層面的能量傳遞方式實現的。”
這短短的幾句話以及一幅圖,當場讓許見山瞳孔微縮。
他立即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什么新手,其學術理論甚至遠遠超越自己,不知不覺,他自己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求知的渴望。
顧陽接著說:
“目前醫學界檢測免疫逃逸主要依靠蛋白表達量,但我認為這遠遠不夠。
基于量子生物學,我們可以利用量子糾纏態研發一種全新的檢測手段,能夠在癌細胞剛剛啟動免疫逃逸的最早期,就精準捕捉到那極其微弱的量子信號變化,把癌癥扼殺在搖籃里。”
聽完這幾句話之后,許教授低著頭認真思索了片刻,隨后一拍巴掌,望向顧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喜:
“天才,絕對的天才!我之前怎么從來沒有想到這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