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動用了更隱秘的方式,甚至牽扯到了潛藏在官府里的耳目。
半天的時間飛快溜過,李毅幾乎是踉蹌著跑回書房,膝蓋猛地跪地。
“殿下……這個莊子……它,它是右丞相李千秋的產業!”
“李千秋?”
趙無垢聞聲一愣,心頭頓覺像被猛烈撞擊一下。
“那個老東西……”
他內心一片翻騰。
“李千秋!趙無塵他祖父李千秋?!”
這名字滾動在舌尖,幾乎要咬碎。
瞬間,趙無垢腦子里一幅幅畫卷展開——那個表里如一的“老狐貍”。
“殿下,此事該如何應對?”
李毅試探問道,聲音有些發抖,似乎生怕一個答案沒捧對盤。
趙無垢擺著手,叫自己冷靜冷靜。
他眼睛微瞇,似是在醞釀思緒。
“暫時不要插手,也別露任何風聲。但那個老狐貍……他比想象中還得留個心眼。孤要等到真憑實據到手,再說下一步。”
他頓了一頓,聲音陰沉。
“李青書帶人日夜盯緊那地方,動一根草、進一輛馬車,全都給孤記清楚!另外,太子府的守衛,也別松懈。孤的用膳和起居,通通給我查驗仔細!半點差池都不能出!”
“屬下謹遵。”
李毅應聲領命,轉身如風地退了下去,書房里只留下趙無垢與一室的沉默。
他靠在案邊,眼里像掩著燃不盡的火,燒得檢點心頭狂跳。
書房里頭彌漫著檀香,香氣悠悠繞著。
他一臉陰沉,腦海中不斷浮現李千秋的模樣。
朝堂之上,那老家伙總愛笑瞇瞇地站在一邊,像個慈祥長輩,實則處處藏刀。
說話就跟繞圈兒似的,滴水不漏,搞得誰都拿他沒辦法。
“這老家伙,到底在攪什么渾水?”
趙無垢瞧著桌面的棋盤,心里越轉越煩,又翻到趙無塵——李千秋那寶貝孫子!
一個整天撫琴賞菊附庸風雅的擺設,靠幾個花拳繡腿就敢染指劇毒草藥?
不自量力,被人當了槍還不知道吧?
正琢磨著,從旁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殿下,咱們是不是多慮了?那莊子里頭,會不會真就是種些藥材?”
李毅湊到一旁,看著趙無垢的臉一陣戰戰兢兢。
“藥材?”
話一出口,趙無垢就冷笑了幾聲。
“你見過哪家藥材,還得成天兵將守?再說,種點草藥能值得他們這么藏著掖著?”
李毅一句話卡到喉嚨里,怯怯地低下頭,閉嘴不敢繼續開腔。
“李青書最近有匯報嗎?”
趙無垢話鋒一轉,李毅趕緊抬頭。
“回殿下,李副將來信說,那莊子進出頻繁,最近搬了不少箱子,可都裹得密不透風,連是什么東西都沒辦法摸清。”
聽了這話,趙無垢輕哼了一聲,聲音冷硬:
“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是遮得緊,越是有鬼。盯緊點,我倒要看看,李千秋葫蘆里到底裝的是什么藥!”
“屬下明白!”
李毅趕忙應聲,轉身退了下去。
書房里安靜下來,只剩趙無垢一人踱步。
他強壓下心頭亂象,決定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一場棋,未到妙手時,誰也不好輕易走子。
“來人!”
趙無垢忽地揚聲,兩個字沖得書房安靜炸裂。
侍衛很快進了門,單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
“警戒太子府,守衛給我加緊,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進出!”
趙無垢聲音沉穩,透著不容商量的意味。
“另外,安排人潛伏到莊子附近,盯死了!”
“屬下遵命!”
侍衛領命,迅速退出去。
屋子重新歸于寂靜,趙無垢坐回椅上,雙手撐著額頭。
腦仁里不安的聲音嗡嗡作響,像螞蟻爬,還混雜著零碎的猜測。
“李千秋,顧寒,趙無塵……”
這些名字相互糾纏,簡直像毒蛇纏到心頭。
趙無垢眼神流露鈍銳,一股毅然決斷在暗夜中漸漸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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