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趙無垢冷冷掃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蠢才！殺了她，不等于直接告訴皇上我心虛？現在陛下正懷疑得緊，我們正該推波助瀾，讓火燒得更旺些。”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李毅試探著問。
“查！從頭到腳，好好地查。”
趙無垢停頓了一下，瞇了瞇眼。
“看看她什么時候懷上的，再看看趙無塵被關之前，兩人有沒有私底下見過面。”
他說著，目光微寒，嘴角泛起不屑的冷意。
“本宮倒要知道，這孩子究竟是從哪個天上掉下來的！”
李毅扛下命令后退去，趙無垢負手而立，藏身在假山之后。
他冷眼瞧著遠處李貴妃和淑妃之間那陣寒暄心中冷笑。
“這就把豺狼虎豹引出來了，真不經折騰！”
翌日早朝，皇上臉色陰沉，顯然不是個好兆頭。
估摸著還是為淑妃懷孕的事情憂心忡忡。
趙無垢似是漫不經心地提一句：
“父皇，孩兒想起件事來。淑妃娘娘對二弟一往情深，這么多年都未見改變。二弟先前惹了事，淑妃娘娘可也是為了替他求情，不惜以死相逼過。”
皇上聽了，臉色隱隱有些暗沉。
念頭似乎回到淑妃撞柱的那一幕，心頭的疑問更深重了。
趙無垢觀察著皇上的反應，見提點已奏效，他繼續加碼：
“孩兒也覺得二弟一時糊涂行差踏錯，怎么可能是有意刺殺孩兒呢？這必定是被人挑撥迷惑才落得這樣的境地吧。”
皇上淡淡一笑，回應得不冷不熱：
“太子能如此寬心，朕甚是欣慰。”
趙無垢垂下眼瞼，遮住了眼底泛起的一抹冷光。
他要的就是皇上自己去重重盤算、反復琢磨。
淑妃對趙無塵的這份濃厚情誼，未必不是最大的破綻。
如此千方百計護下她心上的人，那孩子，是屬于誰的，還用多說嗎？
退朝回了東宮，趙無垢剛踏進門，李毅早已干完活候在那兒了。
“殿下，都查清楚了！”
李毅壓低聲音說道。
“淑妃娘娘的受孕時間，正好跟二皇子被拘禁的日子能對得上。據幾個管事回稟，二皇子被關押前幾天，淑妃娘娘還摸黑兒去了趟牢房串門兒。”
趙無垢忍不住冷笑道：
“果然如此。這女人的膽子，也忒肥了點兒！”
他玩味地撥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眼睛越發晦暗：
“把這件事，繞著彎送到李貴妃耳朵里去。”
李毅咧嘴一笑，眼里閃著狡黠：
“包在小的身上，保準讓李貴妃坐不住椅子。她最看不慣別人在眼皮底下玩花樣呢。”
李毅走后，趙無垢在書房里轉圈。
手指敲著桌面，啪嗒啪嗒。
淑妃這一手，蠢到家了。
還以為生個孩子就能保住趙無塵？
哼，這孩子就是催命符啊。
趙無塵現在都自身難保，這孩子一出生，就是他永遠洗不掉的污點。
是別人手里的把柄。
“趙無塵，你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趙無垢冷哼，眼神兇狠。
本來只想借淑妃懷孕的事讓趙無塵在皇上面前吃癟，現在看來火候還不夠。
得再加把火，燒得更旺些，最好把趙無塵燒成灰！
李貴妃寢宮里，她歪在榻上，手里把玩著玉如意，眉頭緊皺。
翠兒躡手躡腳地湊過來：
“娘娘，剛收到淑妃那邊的消息……”
“快說！”
李貴妃騰地坐直，眼睛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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