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語,此刻在趙無垢聽來,都帶著別樣的意味。
他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那枚鐵片上。
他想起了自己敲擊墻壁時的感覺,那一片區域,聲音確實比其他地方要空一些。
難道墻壁后面是中空的?
或者,這鐵片是某個機關的一部分?
趙無垢的心跳微微加速。
他將耳朵貼近墻壁,在那鐵片附近仔細聆聽。
一片死寂。
聽不到任何異常的聲響。
他沒有氣餒。
越是如此,越說明這東西隱藏得極深。
他小心翼翼地將之前撥開的浮土和白灰重新覆蓋在鐵片上,盡量恢復原狀。
然后,他站起身,在牢房內踱了幾步。
似乎在活動筋骨,實則在暗中觀察是否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
牢房內空空如也。
除了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條長凳,再無他物。
床板是厚實的木頭。
桌腿也粗壯,但想要從中弄下一小塊而不發出大的聲響,幾乎不可能。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鋪上那略顯粗糙的草席上。
他走過去,輕輕捻起一根較為堅韌的草稈,將其折斷,取了其中一小段。
然后,他再次回到墻邊,蹲下身,用那小段草稈代替手指,更加細致地清理鐵片周圍的縫隙。
這一次,他有了新的發現。
在那鐵片緊貼著夯土的一側,似乎有一道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刻痕。
由于光線和角度的原因,之前他并未注意到。
趙無垢屏住呼吸,將草稈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刻痕之中。
刻痕很淺,但確實存在。
他用草稈尖端順著刻痕輕輕滑動,似乎……
那刻痕并非直線,而是帶著某種弧度,像是一個殘缺的符號
又或者是什么字的偏旁部首。
是什么?
趙無垢的眉頭緊緊蹙起。
他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與之相似的圖案或文字。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正朝著他的牢房而來。
趙無垢心中一凜,迅速將手中的草稈丟棄,并將墻角的浮土再次整理了一下。
起身退回到床邊坐下,臉上恢復了平靜無波的表情。
他的心,卻因為那一道神秘的刻痕,而再也無法平靜。
“吱呀——”
沉重的牢門再次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打斷了趙無垢的沉思。
他依舊維持著盤膝坐在床上的姿勢,雙目微闔。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獄卒端著一個粗陋的木盤走了進來。
空氣中立刻彌漫開一股淡淡的餿味和汗臭。
木盤上放著一個豁口的陶碗,里面盛著些清可見底的稀粥。
旁邊還有一塊黑乎乎、硬邦邦的麥餅。
“趙公子,用飯了。”
獄卒將木盤重重地往那張破舊的桌子上一頓
碗里的稀粥晃蕩了幾下,險些潑灑出來。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又夾雜著一絲刻意壓抑的輕蔑。
顯然,對這位“特殊”的犯人,他并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或許更多的是好奇和一種病態的優越感。
趙無垢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地掃過那簡陋的飯食,淡淡地說道:
“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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