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垢正坐在書案后看奏疏,頭也沒抬,只淡淡說了句。
“進來。”
李青山推門而入,反手立刻將門掩上。
他走到書案前,先是朝著趙無垢恭敬地行了一禮。
“殿下。”
李青山低聲喚道。
趙無垢終于抬起頭,手里還捏著一份奏疏。
他看了李青山一眼,那笑意很淺。
“坐吧。”
趙無垢指了指書案旁的椅子,放下奏疏,身體往后靠了靠。
“外面情況如何?二皇子這兩天倒是挺消停的,跟換了個人似的。”
“回殿下,確實如此。”
李青山依言坐下,端起身旁的茶杯,只是放在手里暖著。
“這兩日二皇子府邸門可羅雀,那些平日里巴結他的,現在都像躲瘟疫一樣。屬下安插的人回報,他這兩天臉色一直很難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霜打的茄子……嗯,這個比喻倒貼切。”
趙無垢輕笑了一聲,笑容里藏著快意。
“他之前那副德行,也該吃點苦頭了。”
“以為自己是根蔥,結果連蒜苗都算不上。”
他頓了頓,問道:“今天朝上呢?他去了嗎?”
“去了。”李青山的神情變得更復雜了些。
“不過,殿下,今日朝會屬下瞧見了一件怪事。”
“怪事?”
趙無垢眼神微動,“仔細說來。”
“是。”李青山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道。
“今日右相大人提起了他那幾份關于吏治的奏疏,您知道,那些奏疏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一向阻力不小,不少老臣都跳出來反對。”
“往日里,二皇子雖然是右相外孫,但這事上向來含糊其辭,能不表態就不表態,生怕得罪人。”
“可今日……”
李青山語氣頓了頓,仿佛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竟然站了出來!”
趙無垢的表情依舊平靜,只是眉毛輕輕挑了一下。
“哦?他說了什么?”
“他竟然替右相大人辯駁!”
李青山說到這里,眼中明顯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皇室之中,哪怕是皇子,也絕對不會明面上支持一位大臣!
“他說右相的政見高瞻遠矚,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那些反對的大臣都是鼠目寸光,只顧眼前利益!”
“他還用了不少……嗯,右相大人平日里訓斥人時慣用的那些說辭,簡直……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
趙無垢聽著李青山的描述,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哈!”
“他竟然這么快就服軟了。”
“看來,右相這次是真把他打疼了。”
“連面子都顧不上了,直接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撲過去了。”
李青山點頭,附和道:“是啊,殿下。屬下也覺得意外。”
“二皇子平日里何等傲氣,這次竟然能低頭到這個地步。”
“可見是被右相大人逼急了。”
“逼急?倒也未必。”
趙無垢搖了搖頭,語氣慢了下來。
“他是被右相拿住了七寸。”
“顧寒那件事,讓他徹底失去了右相的信任,也讓他看到了右相的手段。如果他還不低頭,等著他的就是徹底的孤立無援。”
“趙無塵那蠢貨,以為低個頭就能把這事兒揭過去?哼,天真。”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右相那老狐貍,怕是心里已經把這個外孫打上了‘不牢靠’的標簽。”
“日后用起來,自然會多幾分考量,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毫無保留地支持他了。”
“這次讓他公開站隊,不過是廢物利用,順便也是給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看看,趙無塵現在是徹底綁死在右相這條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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