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畫像,年代久遠,被掛在九天殿最高處,畫像中是一位負手而立只剩背影的白發男子,姿態優雅如仙,但在他腳下,是漫天黑暗的殺戮,那種震撼感覺,他永遠難忘,而在畫側,還有一句話讓他記憶猶新。
外相似仙,自得九天之樂。
內心存魔,方悟求道之理。
他那時還小,他問祖父,話是何意,畫中又是何人?
祖父回答,話是九天書院的一句箴言,畫中是九天書院的信仰。
收回思緒,他再看看白煌,搖頭一笑暗道,
“第一次見你便對你有些莫名好感,現在想來或也是因為這段兒時記憶的緣故,不得不說,倒還確有幾分相像…….”
在幾人心思各異中,白煌一路殺了上來,他把路封死了,眾人根本就沒得選。
“圣子,圣子您還記得我嗎?我曾追隨過您,我是白羊秋啊!”
一人大叫,對著白煌跪倒。
白羊秋……
眾人想起來了這個青年,曾經確實要追隨白煌,不過被他拒絕了。
他或許是心有不甘,或許是對白煌的拒絕存有怨恨,今日也上了那女子的船,陰陽怪氣過。
但他覺得白煌沒注意到他,他道明身份,希冀可以借此保命。
白煌也想起來了這個人,他點頭,揮了揮手,
“白兄走好。”
白羊秋死了,臉上的驚訝不解被定格,隨即變得粉碎。
白煌來了,這次又殺穿了星榜,而且這一次,殺了個通透。
當最后一位女子上臺,星榜已經被他屠盡!
女子臉色復雜,嬌軀顫抖,她就是今日動亂的發起人,是她挑起了這場災禍。
此時不僅是白煌要殺她,就連底下眾人都希望她死!
他們覺得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煽風點火帶頭作亂,他們族內那些好不容易爬上星榜的天才就不會遭了白煌毒手。
“向流神女道歉,我不殺你。”
白煌開口,看著她說了這么一句話。
女子愕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聽錯了么?這個魔鬼要放過她?
她不敢怠慢,早已被嚇破了膽,她直接跪下,給流塵雅磕頭,而后,白煌擺擺手,真的沒殺她。
她帶著僥幸的狂喜走下斗法臺,隨即就看到了眾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自家跟著起哄的好友族人全都死了,你這個帶頭的毒婦他媽活下來了?
女子恍然,這才明白白煌的“良苦”用心,讓她暗自慶幸,隨即再跌入深淵。
一瞬間,她面色慘然而猙獰,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她指著白煌,狀若瘋狂,
“白圣子,你好惡毒的心吶!”
隨后,她一指點向自己眉心,身軀倒在了臺下,與其被人殺,不如自己死了痛快。
至此,星榜屠盡,有心人發現,其中的幾個拜月圣地與流家的弟子,他都沒有放過,全殺了!
“真是冷血啊!”
眾人難以理解,連自己人都殺?
流塵雅也有些不解,
白煌揉揉她的頭發,平靜開口,
“你在臺上站了許久,大家也議論了許久,他們吃著流家的飯喝著拜月圣地的水,卻不站出來助你,是他們瞎,是他們啞巴。”
“瞎子啞巴,我不喜歡。”
流塵雅心兒一顫,恍然點頭,第一次見識到了白煌對于手下人近乎苛刻的挑剔,她瞬間有種直觀感受,白煌這樣的才是流家夢寐以求的鐵血繼承人吧,跟他一比,自己似乎真的很差勁。
“別胡思亂想。”
白煌開口,看著她,有些認真,
“你跟我不一樣的。”
“走了,回家。”
“嗯。”
他拉著流塵雅離開了,給眾人留下了一句話,
“星榜就這樣吧,兩個人挺好的。”
“誰不樂意,來塵雅居找我。”
眾人苦笑,塵雅居誰敢去?這星榜,誰還敢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