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樹就是他當年栽下,故而能催動部分,我敵不過,伈兒她們也死在其中,我眼睜睜看著她們死去,一個都救不出來。”
白漓說到這里,轉身看向大海盡頭。
“這些話你聽著或許無感,但就是我受挫之由,你出來的晚些,基本沒接觸過她們,除了白家人這個身份外,幾乎沒有深交,可我不一樣,我是與伈兒她們一起長大的。”
“她們從小就伴在我身邊,傻乎乎跟著我一天天長大,她們是天衛我是天女,但我其實想喚她們一聲妹妹。”
“她們死了,我的妹妹死了。”
“我回來那一跪,為了白家期望,也為了她們,沒有保護好妹妹,是我白漓無能。”
“我白漓做錯了,我有信心能殺回去,起碼,我要為她們報仇,離開那片綠洲,不管是天蝎還是那桃樹,在我面前又算得什么東西?”
“可是這畜生!”
她言語一冷,盯著手腕上搖晃的白環,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憔悴,
“這畜生竟也欺我!趁我虛弱之際跑出來搗亂!讓我連療養都做不成!”
白煌默然,這種人物,果然都用不著誰來為她們操心,她的心只是片刻恍惚,他不來,她也會痊愈清醒的。
她是有病,但她能自醫,這種風采,跟姑射簡直一模一樣。
天殺第一仙子,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他突然覺得,姑射走向神壇的路上,在天殺洲這一站,最大的敵人或許不是他,而是眼前身佩六環的女子。
“按理來說應該把那兩只蝎子留給你殺的,但很可惜。”
白煌終于開口,說出了他的意思。
“可惜什么?”
白煌轉身看他,眸子如水。
“可惜話我已經放出去了,白煌可從不騙天下人。”
白漓聞言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看著這個明目張膽搶她生意的家伙。
半晌后她微微撇嘴,
“這個理由不夠。”
白煌認真思索,而后換了個理由。
“我是男人。”
白漓一愣,看了他半晌,眸子一顫轉過了小臉,
“那……那便麻煩……麻煩男人了。”
她似乎一下子就柔軟下來了,她是與姑射仙子一個檔次,但她的路與姑射仙子不同,姑射仙子需要問自己的心該怎么辦,而白漓的心里很早很早,很早很早就被人種下了一句磨滅不了的話。
煌煌如日,漓漓似水。
“無妨。”
白煌擺手,很大方的樣子,
“你要覺得過意不去,等我回來,你賠我兩壺酒便是,我那可都是好酒,結果被你一場雨淋沒了。”
“為什么要等你回來再賠?”
“蝎子泡酒,你不覺得很有檔次么?”
“不覺得。”
“那東西那么丑,有什么好泡?”
“你不懂男人的浪漫。”
“…………..”
兩人閑聊了會,白煌準備離開了,白漓需要療養,拖著不是好事。
而他也要去殺人,都很忙。
“那只獸是何物?與你又是什么關系?”
這是白煌最后一個問題,說不好奇那是假的,他翻遍記憶,都沒能找到可以與之匹配的東西。
白漓這次也沒隱瞞,因為白煌都見過了,還打了一架,再隱瞞也沒有了意義。
“它叫雨師。”
“雨師?”
白煌念叨著,半晌后突然瞪大了眸子,徹底傻眼,
“他媽的,是太古那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