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極好。”
他抬手,就要給柳如煙斟上一杯,柳如煙已經提前拿過了酒壺,
“妾身在這里,哪能讓夫君動手。”
柳枯榮笑了,
“娘子真好。”
“真的好么?”
“真的好。”
“那多喝些。”
“好。”
“對了,你方才怎么喊妾身來著,妾身沒聽清呢。”
“娘子。”
“再喊一次。”
“娘子。”
“哎。”
柳如煙應了一聲,看起來很開心,她與柳枯榮碰了酒杯,她說,
“真好。”
話落,她卻是沒喝。
因為有紅紗還遮著面。
于是她端著酒,看柳枯榮。
她記得清楚,這活,是要夫君來做的。
柳枯榮伸手,緩緩揭開了她的面紗,面紗下,佳人如夢,如同嵌在紅絨中的白玉夢。
“夫君,妾身美么?
“妙絕人寰。”
柳如煙聞言笑了,仰脖輕輕將酒送入小嘴中。
“娘子那時為何說自己差勁?”
柳枯榮漫不經心開口,
“確實差勁了些,夫君不覺得么?”
柳如煙笑著,認真回答。
“那白家天子當初踩下你我,此次卻來都沒來,這不是瞧不起么?被人這般瞧不起,還不算差勁么?”
柳枯榮搖頭,
“他來了不一定是好事。”
“也是。”
柳如煙點頭,看著柳枯榮,笑的更開心了,
“他若來了,我說不得便要跟他好好糾纏糾纏,到時候怕是要攪了喜事。”
柳枯榮低頭斟酒,話語傳來,
“所以他沒來,是對的。”
“是。”
柳如煙輕聲應和,伸手從柳枯榮手里拿過酒壺,正如她所言,她在這里,這事便要她來做。
她斟滿酒,雙手敬在柳枯榮面前,聲音柔柔,
“夫君說是對的,那便是對的。”
“娘子真好。”
“嗯……在喊一次。”
“娘子不好。”
“哈哈哈哈哈……..”
柳如煙大笑,笑彎了腰,差點趴在了桌子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飲酒許久后,柳如煙開口,美眸如霧,
“夫君,該歇息了。”
柳枯榮端著酒,看她,
“真歇?”
柳如煙翻白眼,很不淑女,
“夫君這還有假歇一說?”
“好。”
柳枯榮隨手扔下酒杯,
“歇。”
許久后,隱約有女子的聲音傳來。
“夫君,你知道我眉心這柳葉叫什么嗎?”
“愛叫什么叫什么。”
“夫君別鬧,我說認真的。”
“好吧,叫什么?”
“這是我給自己找到的路。”
女子最后的聲音傳來,似乎帶著微不可察苦苦壓抑的認真,還有心如死灰卻無可奈何的灑脫。
“這條路,本來叫恨。”
“可妾身沒本事,那些日子坐在柳祖下胡思亂想。”
“把它修岔了。”
“修岔了?”
“那現在叫什么?”
“還沒想好呢。”
“那就不想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