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煌笑瞇瞇,指了指酒。
“這是我還你的。”
祈仙一愣,看了眼白煌又看了眼身前酒,最終還是端起飲下。
飲下后她還是微微撇著小嘴,不過終于舍得說話了,
“借時你隨心,還時你隨意,左右都是你有理,酒我喝了,白尊開心便好。”
彼岸皇道臉色有些漲紅,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般毫無掩飾的無視了,尤其他的女人還站在一旁看著他,這更加讓他破防,但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頭顱,終究還是忍住了。
見白煌閑下來了,他第二次微微躬身,
“彼岸皇道見過白公子。”
白煌聞言,終于舍得正視他。
“實力是差了些,不過心智還算尚可,能殺能忍,未來是個人物。”
他帶著笑,不親近也不疏遠,那琉璃色的長眸里感情不濃,一直是平靜居多。
說話間他輕輕敲了敲桌子,
“坐。”
彼岸皇道內心更加復雜,而且是越來越復雜,人生第一次,他連一個人是誰都沒搞清楚就被對方壓死了。
對方隨意點評著他的一切,但他竟然覺得非常合理。
他簡直不敢想會有這么邪門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但事實已經發生。
他不知不覺中,完全被對方牽著走,他想反抗,但又不知從何處下手。
這……
這到底是為什么?
這人怎么這么難纏可怕?
祈仙盡管不開心,但也對白煌這般姿態很是欣賞,只能說這個人對于人心的拿捏,真的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若她是彼岸皇道,自然可以看清白煌的心術從而想法子破局,但顯然彼岸皇道還沒到那個檔次。
他被白煌壓死,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就算他能脫離白煌的心術,他也會被白煌只手拿捏,從任何一方面講,他都沒有絲毫勝算。
但白煌的客氣也讓她心有所慨,她默默思索,覺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親情紐帶所致。
殺人如麻的白尊,對待“自家人”還是很友善的,從輪回一脈的小輩到今日的帝子,他都拿出了讓她側目的耐心與平和來。
但是這又讓她苦惱而氣憤,白煌如果對待這些人有情,那為什么對她只有陰狠算計?
那日他擺明了就是想拿那個破項鏈算計她,雙管齊下就想直接鎮壓她,當時若不是彼岸皇雪來得及時,她都不敢想自己現在會是何等下場。
這事情與她對白煌的認知相悖,她本來認死了,白煌本質上絕對是一個無情之人,但這兩天又給她整不自信了。
跟的越久,反而越看不清越不了解。
她第一次跟人,就遇到了這種人……
“他奶奶的空桑仙山!”
她心頭煩躁暗罵,更加生氣了。
這種男人,為什么非要讓她談啊?
她真的談不來啊!
…………
彼岸皇道坐下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聽話,但就是這么聽話,坐下后他拉著清寒仙子也坐下了。
他先是拿起酒壺豪飲一氣,他迫切需要冰涼的液體來讓自己清醒一些。
只是剛飲完,他又覺得不對。
覺得自己不對。
自己,是不是應該先給白公子敬一杯啊?
欸?
自己為啥會這么想啊?彼岸皇道你的傲氣呢?
他奶奶的血色彼岸!
他不會是病了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