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另一頭,一片云靄籠罩的山川之中,猛然神華蕩漾虛空波動。
下一刻,兩道身影憑空出現,跌落在地。
那是兩位仙子,一金一黑,皆是絕美,只是她們此時看起來有些虛弱。
黑衣女子看了眼腳底,眉頭狠狠皺起,在地面上,那是一個晦澀印記,像是一種陣法,又像是一種祭祀儀式。
看了片刻后,她伸手拿出一塊玉玨來,那玉玨伴著黑霧,氣息玄妙,仔細看去,上面竟然生出了一道細微裂縫。
“本命仙玉都出現了裂縫,此次當真是虧死了!”
說話間她心念一動,手中玉玨發光,地面那印記被其吸吞而盡,盡管如此,那裂縫還是沒有消失。
她更生氣了,伸手從眉心捏出一滴黑血來,涂抹在了玉玨之上,玉玦因此光華大盛,但等片刻后光華散落,那道裂縫還是存在,它是那么的扎眼刺目,讓摘月仙子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本命仙玉耗材無數,乃是動了族中底蘊煉制,你這樣白費氣力又有何用?”
另一旁,一位金色仙子也完成了這個步驟,看著摘月仙子這般作為,她忍不住皺眉勸阻。
“都怪你!”
摘月仙子回頭瞪著金瀾仙子,聲音猛然變得尖銳。
“好好的局,非要給那個白煌遞階梯,他選擇登上十尊之位的那一刻起,注定就要拿你我開刀,這般資敵又親手斷了我們的退路,金瀾,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很生氣,說到這里以后還誕生了一絲恐懼,于是她更加生氣了,
“若非是你我早就布了手段,你我現在怕是都成尸體了!”
“拿命給別人鋪路,太陽金瀾,你是不是瘋了!”
“我們不是沒死么?”
金瀾仙子笑了笑,對于摘月仙子的指責,她表現的很淡定,這跟她在宴會上的花癡表現完全不同。
“難道今日白煌不登上神壇,你我就能殺了他不成?”
“摘月,我沒瘋,是你想的太淺了。”
摘月仙子聞言黛眉一挑,開始再次回憶今日種種,片刻后她語氣微微柔和,
“你想捧殺白煌?”
“不捧殺怎么辦?”
金瀾仙子笑笑,
“你跟我又打不過他,不如把這個敵人交給天下人豈不是更好?”
“再說了,捧殺捧殺,起碼我也先是捧了白公子不是么,他應該要謝謝我的。”
說到這里,她也皺眉,或許是想起了別的,
“只是這個白天子未免也有些太猖狂了,我給他階梯,他是真爬呀,而且還自己發揮,編造了個所謂的十尊出來,不得不說,這份膽色魄力我是服氣的。”
“不過這也正好,他爬得越高,樹敵就越多,不用你我多言,他現在已然是四面楚歌,花期將至,他馬上就會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到時候你我立身棋盤之外,盡管看個痛快就是。”
摘月仙子自然不是蠢女,她已經聽明白了,她收回責怪目光,第二次看向手中黑色玉玨。
“你之所言確實有些道理,只是耗費了太多,這本命仙玉可是你我未來征伐路上可進可退的大底牌,此次本來是給彼岸帝女準備的,彼岸帝女沒見著,反而被白煌硬生生破了一次。”
“摘月,有所失才能有所得,這一世如此絢爛繁華,你我身處其中,怎么可能真的一帆風順?”
金瀾仙子這般回應,她倒是看的很開,
“再者,我看那彼岸帝女花前應是并不打算現身了,她不現身,我們的計劃便要停下來么?摘月,可別忘了你我早早就趕來帝洲的使命與任務,我們停下來,上面可是會不高興的。”
摘月仙子聞言又皺眉,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處于劣勢,這些日子你我四處游走,好不容易拉攏了一些地獄天才,此次已經被白煌殺了不少,諸多努力付之一炬,實在是讓人郁悶。”
“讓他殺唄。”
金瀾仙子依舊笑著,似乎對此早有計較,
“我給他造勢,可不就是請他去殺么?他殺的越多,于你我不是最有利?”
“要削弱攪鬧地獄談何容易,這么久過去了,遲遲也不見明顯進展,現在來了個劊子手替你我出力,不是好事么?”
“亂弱是每一個勢力繞不開的原罪,地獄進入這個死循環,我們也就可以交差了。”
“到那時你我也算建功立業,他日勢起行賞之時,你我也能乘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