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負了白家么?”
祈仙怔然無語,聽懂了白煌的話。
“原來你一直比誰都清楚,原來你早有選擇。”
“我不清楚,也沒有選擇。”
白煌笑笑,
“所以我只能這么走下去。”
“我想我的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定好了,白家早已為我掏空一切,我自然也要為白家服務一生,撕開我的血與骨,扯出我的靈魂,一寸寸一縷縷,無一不與白家息息相關。”
“一道法門而已,一顆心罷了,又算得了什么?莫說這些,就算是讓我永墮輪回永遠暗無天日,我也甘之如飴。”
祈仙聞言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
這些話她能聽懂也能聽明白,她是孑然一身沒錯,也從未在意過這些,但不代表她不了解這個世界。
小族里能出天驕,但真正絕世的妖孽,只能在大族中誕生,只有大族才有足夠的血統與底蘊誕生妖孽,也只有大族才有足夠的精力方法以及資源支撐一個妖孽成為妖孽。
而白煌………
他能如此逆天如此完美,她都不用深思便能想到白家在他身上耗費了多少,更別說她還親眼見過一些。
但明白歸明白理解歸理解,她真的難以接受,以前遇到的都是別人,而現在,是她男人,她的男人要走無情道,而恰好這道她還真就見過大成之后的樣子,她怎么辦?
歸心,便代表著她把目光從白家這個大范圍縮在了白煌一個人身上。
她還是尊敬白家,但所有的理由都從對白家的敬畏與好奇變成了對白煌的情感。
她不再因為白家的實力懼怕白家,反之,她甚至會因為白煌去反抗白家而且已經做過,只是現在她聽明白了,她可以為了白煌干白家,但白煌不想也不愿。
是啊,他怎么會想會愿呢?
一念及此,她更加沉默。
一個陰虛陽實的小事情在此刻就像是無解的天局,將兩個剛剛步入熱戀的男女隔閡了開來,家族二字的枷鎖,灑脫自由的仙妃大人第一次通過自己的男人感受到了這份沉重。
兩人還拉著手,但氣氛情緒已然不對。
祈仙大人微微抿著唇,一臉不加掩飾的小情緒,任何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男人沒有選擇自己估計都不會太開心,任何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男人要拿與自己的情感做賭注都不會太愿意。
但她又不知該怎么辦。
她要是知道對策,她一定會默默去做,就像前面她阻止白煌一般。
但是現在白煌說的很明白了,他自己就要走這條路,這一次她要是阻止,站在她對面的就不是白家而是白煌了。
白煌站在她對面……
她心頭一顫,這畫面,她真的不敢想,她沒與白煌真的對立過,但她下意識就覺得那一定是天上天下最可怕的畫面。
一想到白煌會失望的眼神,她連呼吸都差點停滯,這事情,做不得,萬萬做不得!
她是沒談過戀愛,但她是誰?
她可是祈仙大人!
她怎么能被自己的男人用那種眼神看?
絕對不行!
不能阻止也不敢再阻止,但又沒有辦法解決。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無力感,她此刻才與白煌僵持住了,她生氣的或許根本就不是白煌心中她的份量,而是自己沒辦法為白煌分憂解難。
但她什么都不說,她就只是這么看著白煌。
本寶寶心情不好,你給我猜!
現在就猜!
白煌不猜,拋開未來無法預知的道來說,他目前自然是足夠優秀的,拋開家族枷鎖來說,他還是一只絕世尤物。
看著生悶氣的女人,他想了想后,開始脫褲子。
???
祈仙大人一愣,有點拿不準了。
這狗東西在做什么?
他看不到自己不開心么?
不是不是,開不開心先不說了,他們現在不是在談正事么?
他脫褲子干什么?
他有病吧?
“白煌,你在做什么?”
她皺起了黛眉,看起來更嚴肅更生氣了。
白煌不語,基本已經解脫完畢,而后,他把手朝她伸來。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