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臉色蒼白,他虛虛靠在石壁上,虛弱地發出氣音,“是我追求她的,她看不上我。”
他不好,他身體不好,長得也難看。
她看不上他很正常。
狐紫一滯,怒道:“你瘋了嗎?到現在你還惦記著那個野雌性?!她都始亂終棄了,她到底哪里好了?”
狐白眼皮半斂。他說得慢慢的,卻很認真,
“我喜歡她。我從未見過她這樣的雌性,她從哪里來,她要往哪里去,我都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喜歡她……”
“我從未后悔喜歡她。也從未后悔和她在一起過。”
“狐紫,姐。你們走吧。我是不可能斷絕我身上的伴侶契約的!咳……咳咳……”
狐月心疼著弟弟的身體,勸說道:“狐白,你這又是何苦,你只要答應了狐紫,狐紫就會想辦法幫你找尋藥材治療身體。”
“你身體好了之后,狐紫的娘親會幫你解開伴侶契約。你就可以帶著狐棄加入狐紫的家族。”
“狐白,沒有家族的雄性獸人,日子不好過的。”
狐白虛弱地咳了幾聲,連說話的力氣好像都要沒有了。“不用了。咳咳咳……”
小狐棄穿過人群跑到了狐白的面前,撲進了他的懷里。“爹爹!”
看見自己的崽子回來了,狐白勾起了笑容,他能從狐棄的眉眼之中,看到她的模樣來。
他對狐月笑道:“姐,我不可能斷絕我和她的伴侶契約的,這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至于狐棄……我死后,讓他加入你的家族……看在我們姐弟情分上,你幫我將他養大,可以嗎?”
狐月沉默。
狐紫氣得發抖:“狐白,到現在了,你都還不愿舍棄她嗎?”
“……狐紫,你可以放手了。”
“你為什么不愿?五年前你不愿,五年了,這五年之間她有來找過你一次,看過你一次嗎?你記她什么啊?她哪里比我好?!”
想到這里,狐紫越說越氣:“你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
眼見她即將失控,狐紫的雄性們提醒地喊了一聲。“雌主!”
狐紫回神,稍稍控制了情緒,道:“我會求我娘親出手救你,但只要將你救下來了,你就欠我一條命。你就是我的雄性了!”
狐白猛地咳了起來。“不,不用救我。”
狐紫看向狐月,狐月終究不舍得弟弟死,她點了點頭。
狐紫下令,“帶他去我娘親那。”
“父獸!”狐棄大叫。
怎么辦?怎么辦?他也不想爹爹死,他也不想失去父獸。
但是父獸好像非常不愿意,他很難過,他在難過!
“我有藥,我采藥回來了!”狐棄哭喊著,“我們不用加入別的家族,爹爹不用受委屈……”
狐白忽然停止了掙扎,他費力地看向狐棄:“咳咳……阿棄,你……你去采藥了?”
狐棄哭著點頭:“巫醫教我的藥,我采了藥。爹爹,你有救,有救的。”
原本掙扎著的狐白,此時腦子一片空白。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咳著咳著,嘴角溢出一絲血氣來。
他無能,他讓年僅五歲的崽崽為他深夜上山采藥……
如果阿棄遇到危險,如果阿棄沒了……他又該怎么辦?
“傻孩子,父獸沒事,不會死的。”狐白輕輕撫摸了狐棄的臉頰。“以后別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
小狐棄哭個不停,“你騙人,你剛剛都跟姑姑說你要死了。我不要跟著姑姑,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小狐棄兇狠地對山洞里的狐獸人道:“走,都走,我們家不需要你們!”
狐紫氣悶道:“狐白,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你好好想想,你別后悔!”
狐白看向狐棄的眼神里全是抱歉,他拒絕了狐紫,對得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狐棄。
如果他死了,小阿棄該怎么辦啊。
他咬牙道:“走吧,都走吧。狐紫,我不會后悔。獸神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狐紫郁悶道:“好端端的你提什么獸神?獸神都多久沒出現過了,誰知道獸神是死是活。”
狐紫的大獸夫連忙捂住狐紫的嘴巴,“雌主,這種話不能說的。走吧,我們先走。”
雖然狐族的祭司的確說過近幾百年都溝通不到獸神了。但是如果被祭司知道狐紫對獸神不敬,哪怕狐紫是珍貴的雌性,恐怕也免不了一頓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