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重新選了一家沿江的露營茶攤,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叫“一起跳海吧”。
她先打電話去問,確認可以帶寵物,才導航驅車前往。
江邊的風很涼,不遠處女孩的歌聲隨風蕩漾。
對岸矗立著一大片高樓大廈,其中一幢大廈亮著絢爛的燈,燈光勾勒出七個大字——我在荔市很想你。
付曉曉看到這一幕,眸光也跟著亮了亮,揚聲道:“我們可以用這個背景拍個照留念。”
姜沅贊同地點頭:“可以。”
幾人找了個位置坐下,點好飲料,付曉曉便舉起微單相機找角度拍照。
拍完照片,姜沅看向正低頭玩鴨子羽毛的女孩,“愛笛,你有什么想法嗎?”
聽見聲音,孫愛笛抬起頭,視線撞入那雙清亮溫柔的眸子,她茫然地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
“愛笛是什么情況呢?”付曉曉撐著下巴,臉上浮現幾分好奇的神色,“能說嗎?”
姜沅只跟她說有案子要忙。
大家都看向孫愛笛,眼底是如出一轍的關心。
“可以的。”孫愛笛點點頭,平靜地說,“我發現爸爸媽媽生了二胎之后就不愛我了。”
她抿了抿唇,手指無意識地摸著團團鴨身上的羽毛,“奶奶也變得很討厭我,后來無意間聽見她們聊天,說我不是親生的。”
“那天我在外面呆到很晚,一直在糾結到底該不該回去,因為那個家里好像沒有屬于我的位置了。”
付曉曉從小就在被愛包圍的家庭長大,聽到這里,眼圈已經紅了。
陳子期連忙遞了張紙巾給她。
孫愛笛接著說:“他們不需要我了,可我卻離不開他們,那天晚上我還是回去了……”
她省略了很多細節,嗓音很輕很淡,“爸爸說,等我去外面上大學就可以把房間給弟弟住,奶奶也在等我賺錢拿回家。”
“其實這些都沒有問題,畢竟他們養育了我,我應該知恩圖報。”孫愛笛喪氣地垂下腦袋,“可我又太脆弱了,接受不了大家不愛我的事實……我、我做了傻事。”
“不是你太脆弱。”姜沅溫聲寬慰她,“是他們太殘忍了。”
付曉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問她:“你做了什么傻事?”
喜喜也受她感染,緊抿著唇角悄聲流淚。
姜沅見狀,從陳子期面前抽了紙巾遞給她。
孫愛笛突然覺得這事說起來很丟臉,耳根子微微發燙,恨不得能將腦袋埋在團團鴨身上,小聲回答:“我……了。”
“什么?”她太小聲了,付曉曉根本沒聽清楚她說什么。
姜沅輕嘆一聲,“她跳江了。”
付曉曉怔怔地望著孫愛笛,癟了癟嘴,扭頭埋在姜沅懷里哇哇大哭:“嗚嗚嗚愛笛,你真的……我真的好心疼你!”
喜喜也深受感觸,捂著嘴小聲抽泣。
陳子期雖然平日里見過大大小小的案子,可此刻也被幾個女孩的情緒感染,眼眶不爭氣紅了。
就連小黃狗也頗為同情地看著孫愛笛,沒想到這個跳江的姐姐這么可憐。
孫愛笛的目光在大家身上流轉一圈,整個人愈發無措,聲音染上些微的顫抖,“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你不用道歉。”姜沅眉眼間掠過一絲無奈,輕輕嘆息,“其實孫啟峰他們更愛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們不該因此和你劃清界限,將你無情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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