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媽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鄭平濤留下輝輝不單單是因為自己沒有兒子，還因為輝輝是他們鄭家的后代。
想到這里，素素媽忽然感覺一股怒火躥上心頭，眼神倏然間變得凌厲，“好你個鄭平濤，沒想到你是這種心思！”
其實后來開放二胎的時候，素素爸媽有想過試試看能不能要個男孩，可她檢查了身體，結果并不理想。
這些年她一直覺得自己愧對了鄭平濤，沒能給他生個兒子。
所以，鄭平濤想把輝輝留下，她也沒有意見。
可她沒想到，他把輝輝看得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重要！
“我什么心思？”鄭平濤怒不可遏道，“不把輝輝留下，難道真讓老二把他送去孤兒院嗎？他畢竟是我們鄭家的后代！”
“那素素呢？”素素媽冷聲質問，“素素難道就不是鄭家的后代嗎？”
“我沒說她不是鄭家的后代。”鄭平濤緊緊擰著眉，沉聲說，“但她畢竟是女孩，總歸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就不是你女兒了嗎？”素素媽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
鄭平濤又吼了起來，“你為什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媽確實說錯了。”素素攬著母親的肩，似嘲似諷道，“我還沒嫁出去呢，你心里就不把我當女兒了。”
“你——”鄭平濤臉色鐵青的盯著她，“鄭素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這樣跟我說話？”
“爸，我沒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只想問你兩個問題。”素素努力調整著情緒，保持平和的心態，“你是不是真的要把輝輝留下來當兒子？”
鄭平濤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輕吐出一個字：“是。”
“這樣啊。”素素笑著點點頭，“那我最后一個問題，你是選擇輝輝這個兒子，還是選擇我這個女兒？”
鄭平濤雙眼微瞇，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你這是什么意思？”
素素媽搶先開口，“鄭平濤，你是選輝輝，還是選我們母女？”
鄭平濤的臉色徹底黑如鍋底，咬牙切齒道：“你們非要這樣逼我是嗎？”
“請你搞清楚一點。”素素媽諷刺一笑，“不是我們逼你，是你在逼我們！”
輝輝滿臉困惑，伸手拽了拽鄭平濤的衣擺，“你們好吵，我要坐搖搖車。”
鄭平濤低頭看他，緩了緩情緒，“好，一會兒就帶你去坐搖搖車。”
他又看向素素母女，“別在輝輝面前吵，有什么話等他睡了再說，先帶他下去坐搖搖車。”
素素媽面無表情道：“你們父慈子愛的，自己下去慢慢搖吧。”
說完，她牽著素素的手進了房間。
“素素。”素素媽拉著她的手，眼眶通紅，又心疼又自責地看著她，“對不起，是媽媽不好，媽媽做錯了。”
素素搖搖頭，唇角抿起一抹淺弧，輕聲道，“媽，你愿意站在我這邊，我已經很開心了。”
素素媽滿臉憐愛地將她攬到懷里，“我也沒想到你爸是這種人，我們現在收拾收拾，去你小姨那邊玩幾天吧，讓你爸自己想清楚。”
“好。”素素點點頭，唇邊的笑容逐漸擴大。
鄭平濤帶著輝輝回家，淡聲喊道：“老婆，帶輝輝去洗個澡吧，他身上的衣服臟了。”
話音落下，屋子里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鄭平濤皺了下眉，進房間找人，結果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去哪了？”
他又去書房看了一眼，也沒人。
鄭平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拿出手機給素素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