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驚寒愣了愣,不確定地再摸了一遍。發現還是這幾個字。這一串字跡對寧驚寒來說極其熟悉,顯然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寫的。南書,南書還念著他!這是南書給他寫的!色,但細細分辨那字中的意思,神情又疑惑了起來。這是在罵他么還有枕頭底下忽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抱著那畫快步回了坤寧宮。身上威嚴至極的龍袍因為他的動作而松散了些許,變得有些不倫不類在路上遇到無數人要對他行禮,他都視若無睹,心心念念地都是畫上面的那一串字。枕頭底下,枕頭底下!他的動作倉促,翻開枕頭之下卻空空如也。寧驚寒臉色一白,什么都沒有怎么會他愣坐在床邊上,忽而看被他翻亂了的枕頭套上露出了信封的一截。寧驚寒覺得自己的指尖都發著涼。信封上是更加直觀的熟悉的字跡:寧驚寒啟。他面上帶著幾分喜悅,有些迫不及待要打開那個信封,但又不想因為動作的粗魯而把信封揉皺,畢竟是他愛人給他的東西,他只想好好保存著。寧驚寒難耐又小心地把信封打開,信中直觀地是一串大白話,帶著少年不少的情緒,也是少年切切實實的自述。寧驚寒逐字逐句地看著,嘴角忍不住勾起,但眼眶卻比方才紅多了。
“本來還想好好道個別的。但是想到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那就讓我好好發泄一下吧。”
“寧驚寒,你真是個大混蛋。你怎么能這么欺負我,還欺騙我的感情!”寧驚寒低低地發出一笑,少年生著氣的生動模樣仿佛還在眼前。他又看了下去,是少年在數著他的錯呢。
“你怎么能這么壞啊,你跟我大婚的時候不但射箭嚇我,還把我一個人丟在婚房里。我們只拜了堂,都沒有掀紅蓋頭,也沒有喝合巹酒。這算什么結婚啊。”
“你還誤會我,摔我親手做的魚湯,我把最好的肉都給你啦!雖然后面你跟我道歉了,雖然我也原諒你了,但是我當時真的好傷心。”
“你還老是一口一個‘罪臣之子’。我知道父親罪不可赦,但是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離你很遠很遠誤!會讓我覺得只要有這個名號在,你永遠不會對我展開心扉一樣。”
“我承認最開始是為了父親來主動找你的,但后來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我明明也感覺到你對我是不一樣的。我們每天一起睡覺,你批奏折的時候我去給你做飯,然后監督你好好吃飯。我每天都變著花樣給你做好吃的,希望你能多吃點,對自己好一點。”
“我們還去看了很漂亮的花燈節,猜了謎語,還換了很好看的面具。”
“后來你跟我說了很多東西,逐漸愿意跟我講很多事情啦,還跟我親親。母親說,這是愛人之間才會有的行為。”
“我真的很開心。那個時候在想,我雖然是父親的兒子,但是我們可能,也可以在一起。像尋常的夫妻一樣。”
“可是后面你變了。”寧驚寒勾起的嘴角倏地僵在了臉上,
“你開始躲我了。我起初還會以為,是不是你真的太忙了。但一天兩天三天,都是這樣嗎。”
“后面我聽說了父親的事情,當時還心存僥幸,騙自己你應該不會因為這個而離開我吧。”
“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好像賭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