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觀念甚至與曾經的自己契合。
他有些不敢相信,在這吃人的皇宮里,竟然還會有心存凈土的雪蓮花么。
楚南書不是沒發現沈蘭時的目光,但他一直垂著眼,像是深怕遭了他的嫌。他用手帕細細地擦著沈蘭時的手心。
卻發現上面有不少磨出來的繭子,不像個普通讀書人的手。
他才想起來沈蘭時似乎還是個武狀元來著。
沈蘭時察覺到手心里的繭被一個軟軟的東西若有若無地蹭來蹭去,回過神,就發現楚南書暗戳戳地用那玉白的手指撫著自己手心里的繭,一副想摸又不敢的樣子。
他心下覺得好笑,不自覺地,就連聲音都軟和了些許:“好玩?”
楚南書一驚,慌忙收回了意圖做壞事的手,以為對方又生氣了。
他囁嚅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想了想,他又低低地加了一句:“我以后一定不碰你。”
垂著頭,把一個卑微的明戀者展現得淋漓盡致。
沈蘭時看著對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又覺得不太是滋味,有些惱著。
難道自己很嚇人么。
他的嗓音不由得變得冷硬了些:“平樂王為何道歉。”
楚南書抿了抿嘴,心里憋的難受:“因為……我明明承諾了要和你保持距離,也不會再叫你沈郎,但剛剛還是……”
沈蘭時一聽便知是那天晚上自己的話語給人留下了深刻的陰影,于是小心翼翼地再也不敢靠近了。
他心尖一軟,莫名酸酸澀澀地,總覺得這漂亮得像個白色小蓮花一樣的人不應該有這樣低落的情緒。
他沉吟了許久,才像是妥協了一般道:“之前……是不行。”
楚南書驀然抬起了腦袋。
沈蘭時內心掙扎,他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特殊,除了叔父,楚南書算是第一個。
卻被楚南書一雙軟乎濕濡的眼睛望著,又輕聲道:“現在我算是你半個先生,以后或許還要指導你更多。”
“適當的接觸沒問題。”
沈蘭時看著楚南書眼底驀然升起的希冀,毫不猶豫地又給對方潑了一盆涼水:“但,我無斷袖之癖,不可能會與你出現除了先生和學生以外的任何關系。”
果不其然,楚南書方才還亮晶晶的一對漂亮眼霎時間又變得黯淡無光了,失落得不行。
他扯起嘴角蒼白地笑笑,像是要確認些什么:“那你……也不會和別的男子有那種關系,是么。”
沈蘭時道:“是。”
“你說的哦。”
你說的哦,那在我成功攻略你之前,可不要和那個范承安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