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淵瞧著小人魚氣急敗壞地朝他說了一通語調柔軟的人魚語,也估摸著對方這話語里說的,怕也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鋒硬的眉梢微揚,有力的大手把安耐不住地到處亂甩的魚尾巴輕輕握住,聲音溫柔得近乎是在低哄:“好了,小魚別鬧了。”
他也不敢太用力,手心隔著一層手套也能感受到這條魚尾的柔軟,生怕把這條小魚給弄疼了。
楚南書驀然被制裁住了尾巴,嘴里哼哼唧唧的還不服呢,一雙漂亮的眼睛怒瞪著霍司淵。
干什么干什么?還沒開始養魚魚就要先欺負魚了?有沒有人管管吶!
瞧著小人魚似乎變得更加奶兇的神色,霍司淵無奈道:“乖,馬上就到了。”
有些可惜現在空不出手在小家伙氣得鼓起來的奶膘兒上捏捏。
他哪是不知道對方這是嫌距離太遠了呢。
嬌氣的小人魚。
霍司淵暗暗給楚南書下了個定義,他勾了勾嘴角,垂眼望著楚南書鬧脾氣的模樣,心下覺得更多的還是可愛。
也就這個小家伙敢在他的面前這般撒潑了。
這滋味……嘗著可有些新奇。
其余人聞言更是像見了鬼一樣步伐一頓,一群人都像石化了一樣呆愣地在后面站了一長條。
其中也包括堅定不移地如同一棵筆直的白楊樹一般士兵們,他們雖然素養極好地沒發出一點動靜,但護目鏡底下的眼睛霎時間瞪大。
他們耳朵真的沒有出問題么???
暴君陛下說了什么?
乖?!!
人魚保護協會的人覺得不可置信。
他們雖然能看出來帝國陛下對這條小人魚的喜愛,但確實是沒想到竟然已經喜愛到了這個地步。
為了讓小人魚乖乖地安分下來,連絕不可能在這位冰冷的帝王口中出現的哄話都變得這么順理成章。
他們不由得沉思。
陛下是不是被奪舍了?別說,按照對方對待小人魚的溫和耐心,這個可能性還挺高的。
霍司淵銀藍色的淺眸淡淡地在眾人表情不一但都帶著驚恐震驚的情緒的臉上掃了一圈。
沒有什么過多的情緒,但足以叫人嚇破膽。
他們摸摸鼻子,默契地低下頭,灰頭土臉地繼續往前走。
算了……這顯然是他們多慮了。
陛下還是陛下,嚇人的威力一如既往。看來不是陛下被奪舍,只是陛下的溫柔只給了小人魚啊……
終究是他們不配了,嚶。
楚南書被強制地把住了魚尾巴,只能哼哼著靠在男人的懷里,然后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但他還是打起了精神,拿手去摸對方胸膛前威武帥氣地大張著嘴嘶吼的獅頭徽章。
霍司淵為了不傷到楚南書嬌嫩的皮膚與身上的一點又淺又脆弱的鱗片,把身上的那金屬材料打造的,有棱有角的勛章與裝飾品全都摘了,只留下了打磨得相對比較圓潤,卻極其精致霸氣的獅頭徽章。
這代表著帝國的最高權利,是帝國之主的象征,也是帝國皇子們幾十年暗中籌謀,苦苦爭奪的對象。
而楚南書卻能坐在帝國最強大的存在懷里,大膽放肆地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獅頭有些駭人的獠牙。
然后在人魚保護協會給他裝上了滿滿的小珍珠的包包里,掏出了一顆大小十分合適,并且光澤度最好,最圓潤無暇,看起來最貴的天藍色珍珠。
然后塞進了獅頭張開的嘴里,剛好卡著。
士兵們:“……”
安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