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一下,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線功虧一簣。
天生是來克他的。
霍司淵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僵硬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用力地把小人魚整條都摟進懷里。
大手扣著小人魚漂亮的蝴蝶骨,青筋暴起,足以證明男人忍得多用力。
霍司淵的鼻尖重重地埋在對方清瘦的肩上蹭蹭,呼吸著,嗅到了小人魚身上特有的那一抹清冷好聞的香氣,覺得腦袋都空白了。
“小魚……”
寶貝,求求你,別撩了……
楚南書就這么乖巧地被抱著,感受到男人的用力也沒有掙脫開對方的動作。
銀藍色的大尾巴糾纏住了霍司淵的小腿,顯得過分地親昵。
而方才被霍司淵輕輕一瞥的,人魚尾巴上的一條小縫竟然也悄悄地打開了些……
如果霍司淵看過《人魚行為學》這本書的話,就會知道,這個動作在人魚的肢體語言中,相當于求偶。
白皙纖細的手在霍司淵的銀白腦袋上揉了揉,聲音輕輕地:“小魚在,阿淵乖。”
哄小孩一樣的。
霍司淵低垂著眼睛在楚南書的懷里悶了許久,他在心思蕩漾的同時還驚異地發現自己的精神海竟然在被治愈中。
兩個人在偌大的房間內親密地相擁,就如同一對相愛的伴侶那樣。
霍司淵幾乎要沉溺在這種感覺里了。
他從小人魚的懷里出來,手輕輕在對方精致的面龐上觸了觸,忽然低聲道:“小魚,如果孤對你……”
楚南書的注意力卻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他捧起霍司淵的手,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阿淵!”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里立馬就蓄起了淚水,小珍珠哐哐掉下來,看著霍司淵滿是心疼:“阿淵……疼?”
霍司淵瞧著對方眼里滿是疼惜,沒有一絲一毫厭惡的色彩,心中一暖:“已經不疼了。”
楚南書卻瞧著覺得心里難受,抓起霍司淵的另一只手,把手套給摘下來,發現另一只手上也是滿滿的燒痕,面目全非。
這就是對方一直戴著手套的原因。
這該多疼啊。
楚南書一向又軟又糯的嗓音變得生冷,淺藍色的眼底寒意四起:“是誰欺負阿淵?”
霍司淵感受到小人魚護短的意思,眼底流出一點笑意。想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但轉念間……忽然想在小人魚面前賣個慘。
他輕輕一嘆,像是回想起了一些難過的事情,睫毛低垂:“孤從小……就與旁人不同。”
“天生銀色的頭發,與父皇母后都不一樣,那些人認為孤是被詛咒之人……所以在孤年幼之時,雙手被潑了能將人的皮膚灼燒傷的液體。”
“不過……”
霍司淵淡然地笑了笑:“都過去了。”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卻把楚南書給氣得牙癢癢。
就連年幼的時候都被這么惡毒地對待,那么在霍司淵的少年期肯定還有更多不善的遭遇。
楚南書越想越氣,心中對霍司淵的疼惜與愛護更甚,握住霍司淵的手吹了吹:“吹吹不痛!”
踏馬的,下次正面見到那群壞東西,他必然得給他們一人賞一個大尾巴!敢這么欺負他老攻?問過他了沒有。
霍司淵嘴角的笑意越發難收住,最終掩飾地輕咳了一聲,溫和道:“謝謝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