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芡老媽子性格又犯了,欲言又止:“秦硯他……”
“如果想強硬地對你做些你不答應的事,你隨時可以跟我說,再怎么樣張影后也是不允許他做出某些強迫黃花大男孩的事的。”
“別不好意思拒絕就委屈巴巴地受著,他這人有的時候是會有些不知收斂的。”
楚南書笑著應下。
雖然莫名其妙地在林芡的面前出柜了,但無傷大雅,以后就算親近也不用在對方的面前遮遮掩掩了。
楚南書沒有急著出去看秦硯演戲,而是詢問了林芡,去到了附近的餐廳借了廚房做了午飯。
籌備完了一切,婉拒了老板想要留他下來當廚師的邀請后,慢條斯理地把色香味俱全的午餐都放進了保溫食盒里裝好。
去到場地外圍的時候,正好能看到秦硯和溫郁的對手戲。
楚南書好整似暇地在外邊看著,卻越看越忍不住閉上眼。
有的時候,一個人看戲挺無助的。
這場主要演的是大將軍和師弟關系決裂的重要對手戲。
秦硯所飾演的大將軍身負重傷坐在被血浸染的沙地上,一雙冷厲的鳳眼不屑地望著慢慢朝他走近的人,明明是狼狽地坐在地上,卻絲毫不遮大國將軍的孤傲。
而溫郁的手中握著沾血的刀刃,指著秦硯,顫抖地張嘴,像是痛心疾首一般道:“師兄,降吧。”
他的眼尾擠出幾滴淚水,或許是想表現出隱隱的悲傷又不能明顯地表露出來的復雜感,溫郁的臉上又悲愴又憤恨,著實有點用力過猛。
“現在的大燕,已經沒有反勝的機會了。”
“楚淵王很欣賞你,你若是要投降,楚淵王不但會留你性命,并且……并且……”
溫郁一慌,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一旁的助理二號奮力地舉著提詞器,溫郁看了一眼抓緊道:“并且還會給你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我二人還能繼續……繼續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飲酒歡樂……”
相當地磕磕絆絆,很顯然,溫郁的臺詞并不過關。
楚南書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怕是沒怎么看過這劇本。
也不知道這一幕是拍了多久,工作人員們的神色間都隱隱帶著些不耐煩,而導演和編劇的臉色也不算好。
在溫郁再一次出現停頓的時候,導演實在是忍無可忍地喊了咔:“休息一下,溫郁把臺詞念順了再繼續。”
他壓不住怒氣:“明明是這么簡單的一場戲,為什么拍了七八遍都過不了?秦硯每一次的表現都很完美,你就算是完成任務一樣把臺詞念完都勉強能讓你過。”
“一個演員連臺詞都念不順,你演什么戲?”
何克州點起一支煙,扒拉著自己毛躁的頭發,煩躁得不行。
萬萬沒想到開拍的第一天就這么不順,第一場戲就一連ng了那么多次,他甚至有些后悔答應高鐺,讓他把溫郁塞進來了。
這不是妥妥的花瓶嗎?還浪費了他那么多的膠卷……要知道這對于相當窮兮兮的劇組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而溫郁獨自站在中央整個人尷尬得不行,還有點委屈。
被導演當眾這么指責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但高鐺答應了何克州,只要讓他進組,他表現不好對方怎么說他都行。
可是他明明都說了他可以念數字蒙混過關,后期再配音就可以了,但何克州卻認為這是對觀眾的不尊重,讓他按照劇本上的臺詞來。
可偏偏,他根本就沒怎么看過劇本,所以根本說不出來那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