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書洗干凈了手,指腹輕輕地在姜厭年的太陽穴處揉了揉,動作輕盈又緩慢。
那力道控制得很好,不輕不重地,微涼的觸感讓姜厭年覺得很舒服。
明明對方的動作也沒有什么章法,更比不上一些高級按摩師,但竟然能奇跡般地將那難以忍受的疼痛緩解。
姜厭年的身子也不由得放松了些,他不常與人離得這般近,所以即便對方只是個無害的學生,但在對方湊近的時候他也心存警惕。
如果楚南書看得更仔細些,就能看到姜厭年看似簡單搭在扶手上的手其實暗暗暴起了幾根青筋,稍有不對他白嫩的脖頸都可能被對方給擒住。
楚南書自然察覺到了姜厭年的身子不再那么的緊繃,眨了眨眼問道:“姜叔叔覺得這個力道怎么樣?要不要再重些?”
他的嗓音很溫和,帶著些難以形容是哪個地區的軟糯腔調,柔柔地,聽在耳朵里相當悅耳。
再加上這個距離,他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明明他們身上都是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但不知怎的,姜厭年就是覺得對方身上的好像還摻著些不同的香味,是一股很清淡,并且很干凈的味道。
所有感官都被伺候得很好,他的眉間都不自覺地舒展了。一向冷冽犀利的聲音里透著些散漫:“不用,現在這個力度就可以了。”
少年并沒有說錯,他確實按的很好,至少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比剛才要好受不少。
楚南書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畢竟是客人,姜厭年沒讓楚南書給他按太久,覺得稍微好些了之后就讓他去一旁坐著休息了。
這時候朱禮也打來了電話,說是有重要的工作要找他,于是客廳里又只剩下了楚南書一人。
楚南書瞧著姜厭年上樓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既然目標離開了,他一個人待在沙發上也沒什么意思,干脆也回了自己房間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有點期待晚飯時間呢。
不過不巧的是,晚餐時就不只有楚南書和姜厭年兩個人了。
姜舟在二人離開客廳沒多久,就被人帶了回來。
楚南書聞聲下了樓,就見姜舟被管家支撐著,身上衣冠不整地,下巴上脖頸上隱隱帶著些曖昧的紅印子,很明顯是在外邊鬼混了一晚。
他嘖嘖稱奇,怎么瞅著姜舟像是被榨干了一樣的,腳步漂浮,站都站不穩了。
楚南書暗自搖頭,眼神也變得嫌棄了起來。
看著牛高馬大,沒想到身體這么虛,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廝混的,跟馬上就要掛在床上一樣。
但他還記得自己是姜舟‘男朋友’的這個人設,臉上滿是關切地湊上去扶住對方的胳膊:“姜舟,你還好嗎?”
姜舟顯然還沒有醒酒,暈乎乎地看向楚南書,忽然列出了一個笑:“哪里來的小漂亮,怎么沒見過?”
另一只被管家摻著的手試圖去搔楚南書的下巴,語氣痞里痞氣地:“你是新來的?有沒有開張過?要不要跟著我……少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楚南書皺著眉頭,條件反射地想要躲開他的動作,但想到自己的人設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出差錯,額角一頓猛抽才強迫自己沒有把人一個過肩摔砸在地上。
但管家的臉色卻一變,收去了和藹的笑容,有些冷著道:“少爺,您怎么能對楚少爺說這么粗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