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書聽著姜厭年耐人尋味的話語,心下一驚。
蝶翼一般長長的睫毛微不可見的一顫,有些摸不清對方這話里的意思。
但男人的神色太過于自然,成熟而俊美的臉上不帶有一絲多余的情緒,像是鐵面無私又民主的大家長一樣,在認真地同他探討不好好吃飯的懲罰。
或許是楚南書遲疑得太久,姜厭年微微瞇起了眼,在他的后腰處不輕不重地扶了一下,像是無聲的催促。
語氣依舊溫和好聽:“南書覺得呢。”
楚南書趴在姜厭年的肩上一蹭,悶悶道:“可是這樣……太羞恥了……”
姜厭年不難聽出小孩話里的不情愿,大手在楚南書的脖頸后輕輕按了按,似是在安撫。
垂下眼輕聲道:“就是要這樣,才能有效果不是么。”
這倒是真的……
楚南書面露糾結,語調軟軟的,試圖為自己求情:“可是……我都是這么大的孩子了……”
“哪有這么大的孩子被家長大屁股的,這也太丟臉了……”
姜厭年順著少年白嫩的后頸揉了揉他的腦袋,眼神微動:“是呀,我們南書是大孩子了。”
“所以對大孩子而言,好好吃飯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他的語氣近乎誘哄:“南書是乖孩子,肯定不會給姜叔叔懲罰南書的機會的,對嗎。”
埋在姜厭年肩上試圖裝死的楚南書:“……”
這哄騙小孩的話術要不要這么明顯?
即便是在用商量的語氣來詢問他的意見,但楚南書還是聽出來了對方是不會輕易改變懲罰的。
男人在這些方面總是很難說話,楚南書甚至清楚如果自己哪天真的忘記吃晚飯了,怕是無論怎么跟他撒嬌都沒用。
只好不情不愿地應下:“好吧……”
看來這屁股是要打定了,自己得注意一下才好。
姜厭年滿意了,嘴角上揚,眼底也含著笑意:“乖孩子。”
楚南書捕捉到了姜厭年嗓音中的一點笑意,氣悶地隔著衣服在姜厭年的肩上咬了一口。
臭男人。
結果被人當成了撒嬌,腦袋又被對方揉了一通。
……
楚南書第二天是無論如何都得去上課了,畢竟平時分還是很重要的,而且他還想拿獎學金,成績自然是要好看些。
天剛亮,他就被姜厭年溫柔地叫醒。迷迷糊糊地在對方懷里撒了頓嬌后才慢吞吞地去洗漱。
大學生早八的怨氣比鬼重,楚南書坐在餐桌前的時候那股子不高興勁兒都要溢出來了。
漂亮的臉蛋一改往先的乖巧溫順,經常笑著的嘴角往下耷拉,生生從軟糯可愛的小漂亮變成了一枚冰雪高冷的小酷哥。
姜厭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楚南書,不由得覺得新奇。
灰藍色的眸子里帶著些興味:“南書在不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