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差點就當場翻臉了,這事根本繃不住,在她看來,丁銳有求于人,還要各種挑釁,根本是主動來找抽的行為。
她不準備慣著他。
哪怕這幾天,每次想到他,想到過去,想起兩個人曾有過的點點滴滴,她也悄悄的心酸心澀,陷入到難以言喻的惆悵當中。可那一絲困于回憶里的眷戀,在此刻面對丁銳時,瞬間像是拖在云霧之下暴曬的云霧,一下就消失的干干凈凈,再尋不到分毫。
只是這次,白梨來不及發揮,白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透著幾分焦急的說:“小丁,梨子,門口的這個姑娘暈倒了,怎么辦?你們快來啊。”
丁銳一個健步沖了出去,白梨懷里抱著威威,躲閃時,腳底下跟著一個踉蹌,她是費勁全部力氣才阻止了墜落,為此后背還猛的砸到了墻壁的尖銳突起處,她疼的表情扭曲,好在沒有摔到孩子。
等到回過神時,白梨已經抱著孩子到了樓下,白媽把威威接過去,指了指正門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說:“那姑娘穿的太少了,進門就倒下,小丁下來時,她又醒了,然后小丁說那是她同事,他先把人給送回去。”
頓了頓,白媽才嘀嘀咕咕的講:“梨子,你可得多留點神,他那個同事看著不正經,那是什么打扮啊,大冷天還露那么多,下班時間來找小丁做什么?國外不是不流行加班么。”
白梨把孩子交到白媽手上,她追了出去。
白媽見此,輕輕松了口氣,她想,白梨跟著一起送人,總不會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吧?察覺到自己擔憂的太多,白媽搖了搖頭,試圖甩掉所有怪異的念頭。她是來帶外孫的,把娃帶好比啥都強,就不操心別的事了。
夜里極涼,狂風呼嘯,被涼意一激,白梨清醒過來。
她忍不住在想,自己追出來做什么?這個行為很奇怪,萬一丁銳看到,肯定以為她是對他舊情未了,又或者是找機會為難他的女朋友呢。
白梨可不想攪和進那對男女的是是非非里,她攏了攏衣物,正打算回去,忽的看見了丁銳攬著許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之下,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相依相偎的甜蜜感。
她有點恍惚的想起,從前自己與丁銳,也是如此吧。
時間沒過去多久,他身邊的位置,已經交給了別人。
而她,此刻竟然有點像是個笑話。
那種莫名的情緒才一出現,立即被白梨狠狠打碎。她跟丁銳已離婚,在法律上完成了切割,在情感上也做到了斷舍離。
丁銳愿意跟誰在一起都行,即使他是她兒子的爸爸,她也沒有權利去干涉。
白梨并沒用意識到,當她轉身回家的那一瞬,她竟用一種異常平淡的情緒斬斷了與丁銳之間存在的最后一縷情感羈絆。
真正的告別,從來都是寂靜無聲的退出。
她進門前,揉了揉鼻子,感嘆了一聲:“這天是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