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銳每當想到這些,總會在同時想到了許茹的柔情。
家里的妻子總是兇巴巴,怪他、怨他、念叨他。
家外的情人卻滿眼崇拜,想他、念他、等待他。
他原本沒打算與許茹發展出曖昧的關系,或者說,他與白梨在一起很多年,對于情感始終是非常忠誠的,一切的發生,他堅持認定是意外。婚姻的結束,他負有主要責任,可白梨那邊呢?難道她是完全無辜的嗎?
在離婚后,在無數個不眠之夜里,丁銳想了再想,終于得出了一個能夠自洽的結論。在一段失敗的親密關系里,誰也不能按著良心發誓自己真的完全問心無愧,白梨的得理不饒人是將兩個人逼上窮途末路的最大原因。
他不想離婚。
一個男人,即使犯了些原則性錯誤,他的本意也絕不希望家庭的解體。
丁銳在忙著鋪自己的床,腦子里亂糟糟的過著各種念頭。
不遠處的白梨變的有些不一樣了,從外形氣質到說話的語氣神態,以及對待他的態度,都與之前有著本質區別。
他越是回這個曾經的家,越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發自內心的不舍得。
熟悉的環境,摯愛的孩子,與白梨的無數回憶,等等等等,那些并不是一個許茹能換的走的。若是還能有機會,或許他可以——
“啪——”
清脆的聲響傳來,白梨泄憤似得關了臥室燈,她蜷在床的邊緣,拿背對著他。
丁銳苦笑,心里也清楚有些事不能急。
他湊合著躺下去,翻了兩次身,想找一個舒服點的睡姿。
“你能不能不要發出聲音?那么吵,怎么讓人睡覺?”白梨低吼。
丁銳瞬間屏住呼吸,再不敢亂動了。
即使是如此,那種強烈存在的感覺,依然在刺激著白梨敏感的神經。
往常極為準時的生物鐘,今夜徹底紊亂,她疲乏的難受,困倦感來襲,但身體內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大聲叫囂,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她。
窗外漆黑一片,整個世界隨之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白梨心亂如麻,體內的暴躁累積到了頂點,她猛然坐起,這時卻聽到了丁銳打起了呼嚕,起此彼伏,極為有節奏,他倒是睡的極沉,完全不管這是哪兒,也無視了彼此之間濃郁的尷尬。
那一秒,她心里反復跳躍的暴躁念頭是立即沖過去,用最暴力、最潑婦、最解氣的方式,將這個總在眼前晃悠的前任給驅逐出自己的生活。大不了,豁出去了,她的生活她做主,既然決定要斬斷過去,她只想做的徹徹底底。
白梨著了魔似得坐了起來,她的眼神瞟過床頭柜上的花瓶,那是新換上去的,玻璃材質,如果用來拿武器,一瓶子下去,人直接倒下,可不僅僅是皮外傷那么簡單。
丁銳和她現在沒了那層夫妻關系,想必不會再忍讓她。
為了白媽和小奶娃著想,白梨決定忍下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