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此刻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難道昨晚上自己就是被他給……
當那些香艷旖旎卻也不太符合實際的畫面冒出來時,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拒絕再去回憶或猜測。
而且她好像是記得,湊過來找麻煩的人是兩個講英語的白人,高大,強壯,壓迫感十足,眼前的這個男人則是那種精瘦干練的身形,白梨甚至在琢磨,有個詞兒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大概就是他吧。
等等等等,她阻止漸行漸遠的思緒,搞不懂自己怎么會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去想些莫名其妙的事,萬一這男人就是昨晚的壞人,她此刻無疑已是身陷狼窩,不努力想著自救,竟然還有閑心去研究狼窩里的猛獸長著多流程的身形線條?
白梨覺得自己八成是真瘋了。
正胡思亂想時,男人已經回過頭,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面孔,眼睛很大,雙瞳炯炯,鼻梁高挺,實在是難得的好相貌,就有種浩然正氣的氣質在身上,很難想象,擁有這樣面貌的會是個壞人,中國人很信面由心生四個字,白梨也覺得內心邪惡的人,絕不會擁有那樣子坦蕩平靜的眼神。
她愣愣的看著他。
而他卻是笑了起來,溫柔的問:“宿醉以后,身體肯定很不舒服,所以我準備了中式早餐,你等會嘗嘗看。”
白梨此刻真是懵的不得了,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周圍的氣氛也是講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古。另外,不止是她對男人莫名的熟悉,男人與她講話時的熟絡,也是沒來由的。
她想開口,發現嗓子超級啞,第一次竟然還沒發出聲音。
清了清嗓子,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想問這是哪里,昨晚發生了什么。
還沒開口,對方已經朝著她走了過來,如刀鋒般飛揚向上的濃眉輕輕一挑,他輕輕微笑,瞬間令那張偏硬朗嚴肅的面容柔和下來。
“怎么?不認識我了?”似乎是看出了她心里所想,他直接點破。
某張面孔,瞬間與他重疊,白梨不由的瞪圓了眼,她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確認:“邱謹言?”
對方失笑出聲:“有那么難認嗎?”
“真是你?”白梨夸張的抬手揉了揉眼,她其實更想去摸一下他的臉,只是刮了個胡子,剪短頭發,換了一衣服,多戴了一根耳釘,又不是整容易容,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天翻地覆,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還好是我。”他意有所指。
白梨的臉頰本就紅紅的,聽懂了他話里隱藏的意思之后,渾身血液沸騰,整個人好像要燒起來了。
“以后還是要小心一些,女孩子,安全最重要。”看著她那副模樣,到嘴邊的苛責也說不出來了,邱謹言嘆了口氣,引著她去了一樓的餐廳。
灶臺的熱粥還是燙熱的,冰箱里有腌好的泡菜,邱謹言讓她在桌邊坐下,自己系上圍裙去煎雞蛋。
伴隨著滋滋啦啦的聲音,一股好聞的焦香悠悠飄來,邱謹言還趁著空檔布菜,竟然還有牛奶煮的玉米,沒有入口品嘗,只是看著,都能勾起滿滿食欲。
這一秒,白梨再次陷入到奇怪且難以形容的感覺里,窗外的一束陽光恰好落在她的背上,整個人都覺得暖融融的,她微微覺的困倦,但慵懶的感覺又恰巧好。對了,今天是星期六,舒服的休息日,沒有遲到,不考慮客戶對接,也沒有非常必要去處理的工作。
她極少有能徹底放松的時候,心里裝著好多事,一件一件,怎么都處理不完,時間久了,只感覺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壓的她闖不過氣,就連一刻的放松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