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白梨沒回復,回憶仍是不可避免的跳到了很久以前,如丁銳所說,他的確是很不大方的性格,甚至可以用摳搜來形容,每一樣需要向外付錢的活動,他發自內心的拒絕,平時是能省則省,能湊合就湊合。對待自己是這樣,對白梨更是這樣。
那時的白梨是能理解丁銳的,異國生存,不能完全倚靠家里的支援,他每天醒來時,都面對著方方面面的問題,摳就是節省,省也是有計劃的人生,這算是優點。
直到丁銳與許茹的事情爆發,白梨才發現,她對于丁銳一直是刻板印象,因為在她記憶里認定的丁銳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丁銳在另一個她看不見的地方所表現出來是,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花錢這件事,丁銳為她、為小奶娃、為這個家所付出的,是他衡量過后,認為一位合格的丈夫應該拿出來多少,那么他就會在最基礎的范圍內拿出來,不會少一分,也不會多一分。而在對待許茹的態度上,丁銳又是不同,他可以幫許茹買禮物,支付一起出去旅行的費用,也會花心思制造小浪漫來討她歡心,盡管可能不會花很多錢出去,但即使是作為旁觀者,仍是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白梨沒有將這上升到愛與不愛的高度去思考,她客觀而現實,審視著丁銳所做的每件事,最終得出結論,在丁銳的心里邊,她與她的付出、家庭的羈絆、親情的寶貴……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偷情的刺激。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后一次。
有此覺悟,她瞬時心死。
白梨握緊了方向盤,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那是冷笑。
唐人街一如既往的熱鬧,本地生活的華人偶爾會來此小聚,更多的是來自外地慕名而來的游客,三五結伴而行,悠然的享受著異國的慢生活。
丁銳陪著白媽、丁蕊一起先進了火鍋店,白梨借口要停車,晚到了十幾分鐘,她并不著急去吃什么火鍋,如果可以躲,她現在最想做的肯定是離開,少些尷尬互動以保身心健康。
沒想到的是,她才走到火鍋店門口,就見丁銳一路小跑著從里邊沖出來,他單手抱著小奶娃,臉上堆滿了笑容:“梨子,你怎么才來,我們都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白梨皺眉,把孩子接過來,順手幫他戴上了小帽子。
整個過程,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給他,更不會因為他刻意來接她而心懷感激。
“今晚上你是主賓,當然得好好招待,走走走,我已經點了你喜歡的鍋底,還有幾樣你喜歡的涮菜,等會你再加一些。”丁銳本來打算把小奶娃再給接過來,可白梨很迅速的躲開了,他的手落個空,臉上現出了微微尷尬的神色。
一扭頭,白梨已經找到了白媽的位置,直接去到最里邊,挨著白媽和丁蕊坐下。
“吃什么,盡管點,你哥請客,不用跟她客氣。”白梨微笑著說。
丁蕊興奮的搓了搓手,歡天喜地的驚呼:“剛剛聞到了麻辣味兒,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丁銳皺了皺眉,捏起菜單翻幾下又合上。他將厚厚一本推到了白梨面前“你還想吃什么,點一些吧。”
白梨面無表情:“太過辛辣油膩的食物我不吃。”
“你以前很喜歡的。”丁銳輕聲勸,仿佛只要白梨愿意點菜,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能緩和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