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內容方面比較含糊,只知道邱謹言是在跟一些人不停的溝通,至于溝通的結果,最終的處理方式,根本沒有時間跟她完全交代妥當。之所以白梨會提起來,是因為回國的這一路,每次她有需要的時候,邱謹言安排的人都會及時出現。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硬是讓本該磕磕絆絆的一段旅程,變的比度假還要輕松幾分。
白梨最崩潰的時刻,反而是昨晚上情緒決堤的那一秒,除此之外,她并沒有真的多焦急難受。
若是按照邱謹言的做事方式,她竟然隱隱有種預感,國內的一團混亂,或許他也有幫忙處理。
這個男人小了她好幾歲,可此刻,他宛若一顆安全感十足的參天大樹,正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在默默的幫她撐起了塌下來的天。
“啊?是這樣嗎?怎么安排的?你爸怎么樣?”白媽瞬時來了精神,“你這孩子,怎么不早點跟我說,我都要急死了。”
“媽,具體的事,咱們到了就知道了,昨晚一直在飛機上,我也沒法聯系對方問的更仔細,您放心吧,爸肯定沒事。”白梨講的非常篤定,或許她也正是需要這份篤定,安撫白媽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勸著自己要鎮定。
越是急切慌亂時,越要保持絕對的冷靜。
媽媽老了,爸爸病著,孩子很小,這個家她就是頂梁柱,只要她不塌,家就不會散。
白梨做好心理建設,又是一夜好眠,這會兒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
她手腳麻利的把所有的瑣事全處理完畢,只讓白媽抱著孩子,跟著她一起下飛機即可。
令她萬分愕然,卻也不那么驚訝的是,在機艙門前,機場的愛心服務人員已等候在那里,她們從綠色通道離開,一直被帶到了接機人的面前。存行李的時間是沒有的,白媽幾次開口想要表達,但服務人員說不用,外邊已經有人來接她們了,事情安排的很妥當,讓她們不用擔心,跟著一起走就行。
這次來接機的是個中年大叔,一張圓臉,笑眼彎彎,頭發微凸,肚子微圓,他說自己姓李,是邱謹言的好哥們,昨晚上接到電話后就做好了接人的準備。
要去哪里都不用說,李大叔一腳油門出發,開的又快又穩。
“老先生的腦梗不嚴重,救護車送過去的時間很及時,用了藥,昨天又請了專家給看過,開的特效藥,醫生說大概率不會留下后遺癥,等你們到醫院,他應該是醒了。”
白媽繃不住,當場就哭了,李大叔顯然是知道內情的人,她很想繼續多追問幾句,但是,人在情緒特別激動的時候往往反而沒辦法順暢的表達,她一個勁兒的抹眼淚,白梨安慰著,也沒來得及問更多。
李大叔很有同情心,安慰了幾句后,又繼續把昨天就醫的細節和醫生的治療方案說了一遍,看樣子,似乎是非常清楚的。
“您一直在?”白梨最終還是將詫異的地方問了出來。
李大叔這次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昨天接到阿言的電話,我和幾個朋友就過去了,咱們人多,事情好辦,最重要的是老先生還年輕,身體底子好,一切遠沒有到不可拯救的程度。你們是家屬,心連著心,容易慌容易亂,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冷靜來分析,這次老先生出現的身體問題屬于是有驚無險,你們真的要踏實一點,一切都會好的。”
“謝謝,謝謝。”除了重復這兩個字,白梨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