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周六,好久沒睡懶覺的楚瑤,這一次依舊沒機會睡懶覺。
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進浴室,里里外外把自己洗了個干凈。
時間快到八點,楚瑤簡單喝了半杯牛奶。
整理妥當之后,從行李箱里拉出一件去年款的舊羽絨服穿在身上。
畢竟是十二月的天,寧城地處南方沿海,空氣濕冷,海風還大,就算賓館房間里打著熱空調,楚瑤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真要是讓她穿著夏季校服出門,她是真的會謝,何況脖子上還戴著個怪里怪氣的choker。
再一次在心里對司丞指指點點,楚瑤撕開一袋暖寶寶,對著羽絨服內側連貼了四塊。
養生從保暖做起。
正搗鼓著,手機鈴聲響了。
電話那頭的人是楚煜,“我到了,你下來吧。”
楚瑤心里嘀咕了一句,不是司機來接嗎?
隨即老實地應了一聲。
穿好羽絨服,拉鏈直拉到嘴巴,拎著包包出門。
……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楚煜,看著眼前的老舊小區,再看一眼開在小區店面房的破舊小賓館,眼皮子輕顫。
拿著上千萬,住一晚70塊的小賓館,這小姑娘是真一點不講究。
正當他腹誹著楚瑤的不拘小節,小賓館的玻璃門被推開,從里面出來黑乎乎一條人。
楚瑤的羽絨服是純黑色的,長款,過膝快到腳踝。
為了遮擋脖子上的細環項圈,整個小腦瓜都罩在羽絨服帽子里。
遠看就像是一條行走的黑色小棉被。
“噗!”車后座傳來一道笑聲,然后是:“不會就是她吧?”
楚煜抬手,揉了揉眉角,嘴角微抽:“應該是。”
秦野一聽,又是一聲“噗”,跟著哈哈哈地大笑出聲。
“這特么是個什么奇葩玩意兒啊!”秦野怪叫,“丞哥見了不會痿吧?”
楚煜扭頭瞪了他一眼,眼見小姑娘跑到車子跟前,下車給人開門。
楚瑤朝他點點腦袋:“謝謝。”
確定自己聽到的是楚瑤的聲音,楚煜沉默地點了一下頭,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幻滅。
還以為今天能看到小姑娘認認真真打扮一番。
想到之前見的幾面,第一次妝哭的稀里嘩啦,第二次被摧殘一夜之后的素顏,第三次還是被摧殘之后的素顏。
當然,素顏也很好看。
這頭,楚瑤剛坐進后排車座,乍看到里側坐著個人,愣了一下。
像是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秦野笑呵呵地朝她伸出手,“小嫂子好,我叫秦野。”
楚瑤連忙從羽絨服袖子里伸出手,握了握,下意識說了一句:“久仰久仰。”
秦野:“……”
楚煜:“……”
空氣有那么一瞬間的安靜。
楚瑤僵了一下,藏在寬大帽子里的小臉,在尷尬半秒后,一本正經道:“大畫家!”
原本覺得楚瑤的用詞有些好笑的兩人,反而愣住了。
楚煜最先反應過來,“你認識他?”
“啊?”楚瑤艱難扭頭,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老老實實回了三個字:“認識啊。”
嘴上說著認識,心里瘋狂大喊:媽耶,我這個大漏勺!
她確實認識秦野,準確的說,是對他的大名如雷貫耳。
這位可是在末世被稱為“夢幻的雷諾阿”的頂級超凡者。
據說末世前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先鋒派畫家,末世后憑借神奇的超凡天賦,能夠將畫變為實物,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因為同在盛海市,有關秦野的傳說很多,楚瑤聽過的版本就不下十個。
盛海第一基地的高層,曾經豪擲千金,找秦野畫已逝愛人的畫像。
畫送到那位大佬面前,畫里的女人真的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