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幾乎不約而同都想到了楚瑤,只是想得各有不同。
片刻之后。
司丞的聲音響起,冷淡的訓斥:“侖港的任務結束,回基地關禁閉兩周。”
“是!”季暝立正,應得很大聲,沒有一丁點的抵抗情緒。
違規、違紀、挨處分、降銜,這些對季暝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這次貿然行動,事后只是關個禁閉,寫個檢討,對他來說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作為華夏的軍人,還是國家花心思培養的戰斗機飛行員,不說季暝的家世背景,光是他這個人就是億字起檔,比戰斗機更值錢的存在。
不顧自己和機上人員的安危擅自行動,如果遇險,國家的損失是巨大的。
說得冷血一點,巳汶小學那些孩子的命,和季暝的命,司丞一定會選擇季暝,只于公不于私。
畢竟,他們兄弟幾個也沒什么私人感情可言。
可季暝卻愿意拿自己的命,換那些孩子的命。
對于季暝端正認錯,坦然接受受罰的態度,司丞一點都不意外。
他們六個人里,季暝的心思最簡單,性子也最正。
這種違背軍紀,不違背人性的錯誤,他也不是第一次犯。
違反命令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事辦完了,回大隊就老老實實承認錯誤,什么處罰都接受。
罰完之后,要再遇上事,他還繼續犯錯。
改是改不了的。
要不然,1121航空大隊也不會特地留出一個禁閉室,專門在門牌上插一張季暝的名牌。
平常,那張名牌都擺的背面,只要季暝回基地就翻回正面,幾乎回回都能用上。
三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巳汶小學的情況,司丞才問:“她現在在什么地方?”
季暝知道他問的是楚瑤,沒隱瞞:“在對面的活動大樓休息。”
“叫軍醫過去檢查一下。”哪怕季暝說了沒事,司丞隱約能猜到,楚瑤應該是受傷了,傷勢應該不嚴重。
但想到她在自己面前時,那副一點點痛就掉眼淚的樣子,司丞忍不住又蹙起眉。
“好!”季暝沒有拒絕,原本他就有這個打算。
一個“好”字,引得司丞和楚煜齊齊皺眉。
眼下這種場合,司丞是長官,以季暝一貫公私分明的行事作風,他應該回答“是”,而不是“好”。
一字之差,清清楚楚暴露出他對楚瑤的親密。
懶得計較季暝的不打自招,司丞開口:“回去吧,明早6點準時跟塔臺聯系,把人安全送到寧城。”
“是!”季暝立正敬禮。
兩秒過后。
通話器兩端的人都沒有主動關閉通話頻段。
季暝依舊站在原地。
“還有什么事?”司丞抬手,捏了捏眉心。
躊躇片刻的季暝,開口:“二哥。”
一個稱呼,代表他現在要說的是私事。
司丞:“你說。”
“你跟楚瑤……我,我是說,你對楚瑤……”季暝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季暝不知道怎么問,司丞卻聽懂了,蹙起的眉攏得更緊。
隨后。
他說了一句驚嚇在場兩人的話,“過幾天,等她來基地,我會跟她登記結婚。”
季暝呼吸驟停。
站在司丞身旁的楚煜,原本還在因為季暝的話,猜測他跟楚瑤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該有的接觸,陡然聽到司丞的回答,整個人愣在原地。
通訊器再次陷入沉默。
兩秒后,司丞加了一句:“已經在準備聘禮了。”
季暝垂下眼簾,嘗試著張了張嘴,居然說不出話。
他跟楚老師才認識半天,這種時候,似乎連說話的立場都沒有。
兩句話,敲了老五老六一腦門子的包。
部長大人神色如常地下逐客令:“趕緊回去,別磨蹭。”
“嗯。”季暝沉沉應了一聲。
剛準備關掉通訊器,廣播站的大門被“砰”地撞開。
從外面跑進來一名上士,面帶焦急,“季中校,我,我有重要消息跟首長匯報……”
季暝立即讓到一邊,“通訊器沒關,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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