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得了翼州,他手下屬臣的工作量翻倍。翼州的府庫、糧庫空空如也,可府衙的卷宗還在。以后歸幽州管轄,這些都要接手捋順了。所以,整個幽王府最閑的人居然是大王。
他甚至閑到去了學宮上學。
謝祭酒領頭,北境學宮的師生參觀了下新出爐的反王。
大王絲毫沒有害羞,直接看回去。
“謝先生怎么這樣看著我呀?”
“老夫聽說殿下帶兵驅趕鮮卑軍十分英勇,在城內傳為佳話。現在看到本人,甚是激動。”
大王看著這老頭四平八穩的樣子,實在難看出什么激動。等學生進了課室,外面只剩他倆,大王十分不見外的問謝淵:“豫王有派人來勸本王回長安參加我父皇的下葬禮,謝先生怎么看?”
謝淵慢悠悠道:“老夫只拿了祭酒的銀子,這種事實在不好多言語。”撈過界的事他不干。
大王一把拽下腰上掛的嘎烏盒,強行塞給謝淵,“給,里面還有六顆糖,吃人嘴短。先生現在可以說了。”
謝淵對上大王的‘不拘小節’,他也沒招。
你和大王說話,別搞套路別委婉,大王沒有梯子,也會自己制造梯子自己爬。
“殿下應該問薛相和徐太傅,他們的意見比老夫這個教讀書的更有參考價值。”
大王點點頭,“那倒也沒錯。可他們現在正忙得很,薛相只會說為了本王安全考慮,最好不要踏出城墻以外。徐太傅會說,本王有空可以多讀讀書。謝先生見多識廣,你說本王現在應該做什么?”
謝淵笑笑,“這話殿下不應該問老夫,應該問問自己。您做好準備了么?”
大王干脆道:“沒有。割地以前本王從未想過今天。可本王和幽州一體,只要本王活著,就不會讓幽州淪陷。”前十年,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裂土大晉。
白楊之前提起,他也從未往心里去,現在好了,這一天來的猝不及防。
“殿下之前做的事,對得起大晉;之后要做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順勢而為就好。殿下的幽州就不錯,其他郡的百姓能過上幽州的日子,相信他們也會滿意。”
大王彬彬有禮道謝,興高采烈去上課了。雖他和白楊討論過好多次了,但午夜夢回又會怕自己太小擔不下那么多的人生。
其實他沒得選,但孩子還是忍不住過來問問,嘴里不說,大王還是信得過謝淵的。
放學路上大王跟魏慎說:“表兄,其實幽州撤藩旨意送來,謝淵他們沒走掉,還在學宮正常教書,我很高興。他們可以代表一些明事理人的是不是?”
魏慎伸腳踢踢他晃來晃去的小腿,“你沒有錯,錯的是無能的百里瑾,你心虛個什么勁兒啊?!”
“……那還不是我爹都沒了,真不回去送最后一程,我晚上有點睡不著。因為王夫人宮里那老太監來了幽州,我昨天晚上夢見我爹了,夢見他在含章宮的臺階上喊我。”
魏慎聽這話嚇了一跳,“如果你不是想現在圍了長安,你就不能回,你明知道多危險!長安守軍有二十多萬,百里瑾不會放過你的!”
“知道啦!”大王嘆氣。
大王回去就給他僅剩的家長-他外祖寫信,寫了整整一頁吐槽百里瑾的,讓遮天送去了昌州。
上次問舅舅還沒回來,這回又耽誤了些日子,正好他也該回來了。
誰知道這次遮天回來的特別慢,等終于回來了大王和魏慎迫不及待拆開,發現回信的既不是外祖也不是舅舅魏蓬,而是三舅舅。
涼州連同玉門關都被朝廷割給了匈奴,魏蓬這個支援的居然沒回來?
大王看了一行心就沉了下去。
魏亭侯帶人去了西北尋找魏蓬和魏家軍。
大王最近一直以為白澤嘴里的西北之劫已經平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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