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白龍好像也明白它今天的角色是戰馬,它得到命令如一道離弦的箭破開空氣,踏風而行。
馮襄換了黑風馬想追它也是望塵莫及,在心里默默對照一下他原來愛馬的速度,越發的破防,北境這戰馬和大晉的就不是一個物種吧!但也沒給他留太久的時間破防,兩軍距離不遠,白龍轉瞬即達。
五關原盛夏的早晨本來悶熱低壓,太阿劍拔出的瞬間仿佛天地皆有感應,狂風吹起獵獵戰旗,混合著所有兵器的嗡鳴,殺聲如沸。北境鐵騎只覺熱血充斥心間,戰意從未有過的沸騰。
王權威道之劍,太阿。
此時此刻在千軍萬馬的戰場初一亮相,大王自已好像也有點明白白澤為什么說太阿是個寶貝,是陪他一生的武器了。
魏慎說這劍不太尋常,他十分低調的打岔過去了,心里卻不免美滋滋。夢夢有時候還是很夠意思的,大王決定短暫原諒一下放出飯桶犼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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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北境直接沖鋒,于鄺連忙結陣。大王見到的就是對面的鐵甲士兵第一道防線是密集的槍陣,每桿長槍看起來至少接近三米,統一向正前方伸出,一看就是對付騎兵的。
大王心里默默點頭,看來這老頭真的有點本事,是有備而來,還專門練了對付騎兵的戰陣。可惜,今天他遇到的先鋒營來自梟騎和雪騎。
那這戰陣在昌黎眼里就很……一般。
別家的精銳部隊可能留在后面保護主子不會堆來前鋒,比如寧德帝當初御駕親征,別說身先士卒沖鋒了,他甚至沒去第一線的交戰城池。那次北伐帶去的大晉最精銳都留在隔壁郡保護皇帝,就這也沒保住他不提。
大王親征他都沖最前面了,所以北境精銳這會兒全部都他周圍,都在第一線。
對北境來說,陣地戰首功肯定在先鋒。后面的嘛,不一定有多少機會。
大王給梟騎和雪騎鋪的肯定是通天的戰功之路,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勇敢。
大王跑到一半,槍陣后面的箭陣已經開始瞄準他們放箭。
不等左右凌因和魏慎出手給他擋箭,大王很有愛的一把撈住他身后馬背上的遮天丟了出去……
遮天大人正側身看熱鬧,下一瞬就被力大無比的大王扯著翅膀丟了出去……
丟進了箭雨之中……
遮天大人那翅展恐怖的大翅膀忙亂的扇了兩下穩住身形,順便將馬上把它扎成刺猬的箭雨扇飛,回頭一聲長嘯接著立馬升空。
魏慎在后面,“啊——!啊——?……回頭那下肯定罵很臟啊!”
大王:……
反正本王聽不懂呢。
大王也是第一次帶他的寶貝太阿上戰場,經過蓬萊劍客凌大俠親手打磨出來的劍招平時只出現在他的演武場。
給騎兵準備的長槍陣就在眼前,大王手中的太阿劍在風中嗡鳴,劍身映出重兵壓城的暗光,仿佛承載著萬里山河的重量。大王奮力一揮,劍鋒破空如龍吟,長槍和鐵甲應聲而裂!
“哈!?”魏慎被驚的差點被后面的弓箭射到!
弓箭營后面一直盯著大王的于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北境王何止是武德充沛!
他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他親眼所見,那北境王手中的佩劍在烈日下竟不反射強光,反而漾開一圈青蒙蒙的寒光,像汲取了戰場的殺伐之氣,一揮甚至有凜冽的青色弧光!
“好一個神兵利器!北境的武器竟然……”他未說完,已面色凝重的舉起手中弓箭瞄準大王……
大王冷著小臉蛋揮劍,誰說劍這種武器在戰場不實用了!太阿再次劃出一道弧光,沒有炫目的招式,只有天地間最樸素的‘勢’。
于鄺麾下的槍陣依舊嚴密如林,絕不無退縮之意。太阿與長槍相撞的剎那,耳邊金石崩裂。
太阿的劍尖很快沾上了血,紅色的,大晉士兵的血。空氣中開始彌漫開血腥味,戰場一片混亂嘈雜中,大王恍惚覺得自已聽到了劍尖鮮血滴落泥土的聲音,心中有點難言的傷感,太阿首秀怎么就不是匈奴人呢!
戰場之上,他倒沒空想太多,忽然耳邊就響起白澤那仿佛遠古傳來的獨特語調:“太阿,非兇器,乃鎮國之氣;所斬非人命,乃亂世之劫。”
大王在銀色龍紋覆面下挑了挑嘴角,果然是愛操心又心軟的白澤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