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哥,靖兒似乎心儀黃姑娘,我看他和念慈的親事還是算了吧,你我都是吃過相思苦的人,就別為難年輕人了吧。”
楊鐵心這才回過味來,粗黑的眉頭頓時擠在一起,苦笑道:“靖兒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她,那黃姑娘性格古靈精怪也就罷了,和楚先生的關系似乎非比尋常……”
包惜弱捂著嘴笑道:“楚先生的仙人風采,確實令人驚艷,為人又和善,黃姑娘喜歡他不奇怪。”
說到這里,包惜弱憋不住笑,聲音逐漸大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好的一對神仙眷侶,就是楚先生好像沒有這方面的念頭,時不時還稱呼黃姑娘為‘好兄弟’,把黃姑娘氣的不輕。”
楊鐵心同樣搖頭失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就是可憐我家念慈,只敢遠遠站在邊上偷看楚先生,看著他和黃姑娘打鬧,什么酸甜苦辣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包惜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自己十八年對楊鐵心的日思夜想,其中滋味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如今,女兒穆念慈似乎也得走自己的老路。
“惜弱,你的意思是……念慈她和黃姑娘一樣?”
楊鐵心吃驚的看著妻子。
“鐵哥,你生性豪邁粗獷,看不出來很正常,如今知道情況,就不要勉強撮合靖兒與念慈的婚事,他們兩個注定不是一路人。”
包惜弱語重心長的提醒楊鐵心。
楊鐵心點點頭,陷入沉思。
似乎在做什么打算,包惜弱好奇的看著他。
“既然楚先生對黃姑娘沒有這方面的念頭,那么念慈或許能和楚先生……”
包惜弱眼皮一跳,下意識覺得不妥。
她還想再勸,但架不住楊鐵心心疼女兒,主意已定,于是后半程的路上,兩人無時無刻不再給兩方制造機會。
就是可憐楊康這個大活人,雖然察覺到父母的意圖,但敢怒不敢言,他的心里對穆念慈還是有點想法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要是穆念慈能和楚先生結為夫妻,他這個名義上的兄長,豈不是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楊康眼饞楚陽的“仙人手段”很久了,如果雙方有了聯系,他再向楚陽請教,對方一定很難拒絕自己。
抵擋不住誘惑的楊康,選擇加入父母撮合穆念慈與楚陽的隊伍。
楊鐵心一家跟著楚陽進了小城。
幾人剛剛放下行李,結果外面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院子外有人小聲呼喊著“楚先生”,更多人臉上雖有急切之色,卻還是安靜等候。
楊鐵心與包惜弱對視一眼,這才知道他是當地的教書先生,且名聲不小。
楚陽整理了一下都是灰塵的房間,出來之后,就看見黃蓉纖細的身影到處亂竄,像只進了糧倉的小耗子。
“你在找什么?”
黃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選房間啊,這里好多房間都又臟又亂的,你平時都不收拾一下嗎?”
楚陽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一個人住,每天整理那么多房間干嘛?既麻煩,還沒什么用處。”
黃蓉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現在有用了!我需要睡的地方,還需要一個干凈的廚房做菜……”
“打住!”楚陽眉毛一挑,伸手示意黃蓉先閉嘴,隨即說道:“我什么時候說你能住這里了啊?”
黃蓉陡然瞪圓了眼睛。
如白蔥般的玉指,指著楚陽顫顫巍巍,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模樣就跟被人始亂終棄了一樣。
黃蓉理直氣壯的怒道:“我為什么不能住?”
楚陽真摯的解釋道:“我神經衰弱,受不了你這么吵的人,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
“什么……弱?”黃蓉神色茫然,反應過來之后,便惡狠狠的說道:“你說誰一天到晚嘰嘰喳喳!還有,我不住著,我住哪?”
楚陽翻了個白眼,“你原來當乞丐的時候住哪,現在就住哪,這座縣城你比我還熟,我還怕你迷路不成?”
黃蓉氣的牙癢癢,剛準備轉身離開,再也不見這個壞家伙,結果轉念想到楚陽穿越國境跑到燕京城救她,又有點邁不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