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條在楚陽手心纏繞,帶著瑩瑩綠光,在深夜里煞是好看,宛如無數螢火蟲盤旋在周圍。
一根碧綠的木簪出現在楚陽手里,被他遞給穆念慈。
穆念慈接過簪子,輕輕撫摸,眼神溫柔。
“好了,穆姑娘,就此別過吧!”
楚陽和黃蓉上了馬車,小紅馬打了個響鼻,緩緩掉頭離去。
穆念慈呆呆站在原地,不斷揮手,看著馬車越走越遠。
坐在車轅上的黃蓉悶悶不樂,楚陽覺得她是因為穆念慈的離開而感到失落,于是開解道:“穆姑娘不愿意與我們同行回去,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得尊重她的選擇。”
黃蓉搖了搖頭,“她不是有事……”
楚陽根本不知道她們發生了什么,疑惑問道:“你們倆吵架了?剛才不還好好的……”
“哎呀!不是吵架,跟你說也說不明白,別問了!”黃蓉惱怒的瞪了楚陽一眼。
“毛病!”楚陽咂咂嘴,“吵架就吵架,下次見面和好就是了,要不我把你放在這兒,兩人好好聊聊,順便一起闖蕩江湖,我可以自己先回去……”
楚陽話還沒說完,黃蓉突然用腦門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腦門,結果把黃蓉自己疼的夠嗆,淚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轉。
“這就是不講武德的下場!”
楚陽得意的笑著。
開玩笑,他現在的身體堅韌程度,雖然還不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程度,但也不是用牙可以咬得動的。
黃蓉氣的不行,呲牙咧嘴的撲向楚陽,張口就咬,小虎牙寒光凜冽。
楚陽一把捏住她的嘴巴,警告道:“你再鬧,到時候把牙也崩了。”
想到牙真有可能會被楚陽身上的肉硌掉,黃蓉立刻打消咬人的想法,氣呼呼的瞪著楚陽。
“以后穆姑娘不在,你得負責駕車。”
楚陽說著,把韁繩交到了黃蓉手里。
黃蓉雖然很氣,但還是乖乖接過韁繩,因為她害怕楚陽真的把她留在這里。
不過把韁繩遞出去后,楚陽沒回車廂,而是坐著閉目養神,嘴里還念叨著,“別偷懶啊,我看著呢。”
奇怪的是,黃蓉不再鬧別扭,反而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兩人走后,穆念慈先是在李萍那里住了一晚,翌日便告辭啟程,踏上一個人的江湖路。
跟著義父楊鐵心闖蕩江湖十八年,該學會的都學會了,穆念慈心里也談不上害怕。
再加上她還跟著楚陽學了九陰真經,即便不是全本,在武學方面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各大王朝的一流高手,想要在單打獨斗中拿下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宗師出手。
這也是為什么楚陽輕易同意讓她獨自上路的原因。
穆念慈拜別李萍,剛走出蒙古包,便看見一名十分年輕的僧人在外面站著,似乎等待多時。
年輕僧人穿著素白色的僧袍,面容干干凈凈,身上一塵不染,還總帶著和藹的笑意,有種超過年齡的慈祥感。
見僧人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穆念慈輕聲問道:“這位大師,您是?”
“貧僧桑吉卓勒,藏教密宗修行僧人,年輕時曾用法號云深,施主如此喚我便是。”
一身素白僧衣的云深點頭微笑示意,言行舉止都給人彬彬有禮的感覺。
“云深大師您好,在下穆念慈,我看大師似乎是在等我?是有什么事情?”
穆念慈雙手合十,規規矩矩的施禮。
“請問昨晚那位法力通天的高人,是不是穆姑娘的朋友?”
這位云深大師便是與楚陽斗法的密宗修行者。
聽到眼前僧人提到楚陽,穆念慈頓時變得警惕,默默按向纏在腰間的鞭子,一言不發。
“穆姑娘且放心,昨晚斗法,我并非那位高人對手,是他饒我一命,我才能茍活到此刻與穆姑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