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
秦江河心領神會,當即不顧身后襲來的奪命雙叉,朝著沈翊方向一個前撲。
沈翊手持短刀。
內息浩浩湯湯流淌全身。
心意凝如鋒。
手臂疾如電。
刀光乍現,如月華流淌清江,在江天一色的邊際,收束為致命的水天一線。
一式橫斬!
“寒月沉江。”
破陣心訣瞬間激蕩起的戰意,讓沈翊的狀態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
圓滿的斬風刀法,刀光凝聚成芒,鋒芒盡顯,而且已初具意蘊。
鐺!
三股勁力齊齊爆發,蕩起宛如狂濤般的氣浪,周圍的蒿草更是被摧毀為齏粉。
下一秒。
短刀崩碎!
兩柄鋼叉更是齊齊斷裂!
沈翊身形一閃,一手拎起秦江河的后領,朝著遠處疾奔而去。
“各位,后會有期!”
煙塵散盡。
人影已然渺渺。
唯余長河鬼憤怒咆哮,黑白羅剎驚愕佇立。
“沒再追了嗎?”
秦江河伏在沈翊的背上,語氣虛弱,短短三天不到,他已經幾番經歷生死。
如今又奄奄一息。
但是沈翊沒有停下為他療傷。
四周皆是一馬平川的平原。
若是停下為秦江河療傷,被追兵追上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目前還沒有。”
沈翊的內息奔流運至足下。
草上飛運到極致。
背著秦江河雖然做不到踏草如飛。
但是也奔行迅疾。
一步躍出便有數丈之遠。
忽然。
沈翊身形一頓,穩穩踏在山道間:
“前面有人攔路。”
“我感覺這趟買賣我不劃算了。”
秦江河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只見山路的盡頭,一群身穿海藍衫的人影行色匆匆而來。
秦江河笑了:
“不。”
“小兄弟,你還是劃算的。”
話音落罷。
前方的一眾人影驟然止步,停在沈翊前方十步處,而后訓練有素地分列兩隊。
兩道身形高大的身影,從分列開的隊伍中間疾奔而來。
“大哥!”
“我們可算找到你了!”
沈翊眉頭一挑,心中了然。
原來是怒潮幫,斷刀堂的人。
他低聲朝著秦江河吐槽道:
“嘖,來得可真夠及時的。”
不過,秦江河已經聽不到了。
他勉力撐到斷刀堂來援,已經是精疲力竭,終于在沈翊的肩膀上沉沉昏睡過去。
斷刀堂的兩人奔至沈翊面前。
其中一人迫不及待想要伸手向背上的秦江河探來,卻被沈翊揚起短刀,刀鋒相對所制止。
虬髯大漢怒目一瞪:
“你這小子要干嘛?”
“那是我大哥!”
沈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是不是你大哥,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他說了才算。”
沈翊朝著背后的秦江河撇了撇嘴。
可惜秦江河現在昏迷。
根本說不了話。
另一名身著儒服,留著書生長髯的男子抬手制止了虬髯莽漢:
“秋山,這位少俠定是救了堂主性命的恩人,你怎能如此無禮!快道歉!”
旋即,男子朝著沈翊作揖。
行了一個儒家禮節:
“這位兄弟,在下季成空,忝裂斷刀堂副堂主,這位是趙秋山,斷刀堂執法長老。”
“吾二人身后,皆是斷刀堂子弟。”
“我們聽聞堂主前日于清河遇襲,立即著人去四處搜尋,可惜接連兩日未有線索。”
“不久前我們收到線報,源江異動,這才調動人馬火速趕來,沒想到果真是堂主。”
“小兄弟,我們堂主看起來受傷不輕,可否交于在下,速速為他醫治。”
季成空這一番話有理有據。
讓他們可信度瞬間提升了幾分。
趙秋山在他的提醒下,也明白自己先前行為的不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