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
所消耗的也不過是碎銀幾兩。
無傷大雅。
“老伯別急。”
“你慢慢吃,今天絕對讓你吃飽了。”
說罷,沈翊從自己的腰包掏出幾粒碎銀,高聲喊道:
“小二,再來壺熱酒。”
“將你們這里的拿手菜都添上來。”
青衣小廝一看這情景,頓覺清奇,花大價錢請乞丐吃飯,他還是頭一遭見。
不過有錢自是要掙的,他接過銀兩,喜笑顏開地對沈翊說道:
“好嘞,客官。”
老乞丐一手抓著雞腿。
看著沈翊笑了。
“你這娃娃有意思。”
“那老叫花我就不客氣了。”
沈翊舉起酒碗,虛碰一下,喝了一口。
“自是不必客氣。”
陶桃和柳傾辭見狀,便也動筷子吃起來,一桌子四人,只聞動筷聲,倒也和諧。
半個時辰后。
桌子一片狼藉。
老乞丐摸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端著碗酒,細品溜縫。
忽然。
砰的一聲。
小棧的木門嘩啦被撞開,清冷的秋風驟然吹進來,帶來一股徹骨的涼意。
眾人凝神望去。
只見一隊身穿褚衣,腰配長刀的衙役魚貫而入,分列兩旁,中間有一道身影徐徐踏入。
其人身穿黑色錦袍,上繡云紋。
雖是男子,卻是面白如玉,身姿透著一種優雅,神情更是在淡漠中透著一股陰狠。
沈翊端起酒杯的手戛然而止。
這人他見過!
當時在鄴城,他于路邊駕著馬車停靠,就是為了給馬車里的此人讓道。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此處再見!
幾乎是下一秒。
他立刻意識到對方興師動眾而來,極有可能是沖著他們來的!
他朝陶桃和柳傾辭暗中使了個眼色,想要找個由頭動身離去。
“衙門辦事!”
“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
在座的食客當即有人不干,有人嗆聲道:
“衙門?”
“哪里的衙門?”
“緝捕搜查,那是鎮撫司的事情!”
“笑話。”
說話的是一名青年,腰配長劍,他們一桌三人,氣勢凜然,皆是佩有兵刃的江湖客。
此話一出,一眾衙役全都變了臉色。
但是對方說的又是實話。
他們沒辦法反駁,若非有身后的陰柔男子做倚仗,他們也確實無權對外進行緝捕搜查。
但現在不一樣。
嗖!
只聽一陣勁風疾響。
衙役之中的陰柔男子身形疾動,驟然出現在青年身旁,揮手便朝著對方蓋下去。
青年似是未料到對方竟突然出手。
失了先機。
伸手剛剛搭上劍柄。
手腕已經被陰柔男子擒住,鏘!長劍出鞘,卻是帶著血光!
青年劍客的劍落入陰柔男子的手中,而他自己的手掌齊骨而斷!
撲通一聲掉在地上,鮮血汩汩。
血肉模糊。
“啊啊啊啊!”
慘叫驟然響起,又戛然而止。
因為陰柔男子順勢一劍搭在對方的脖子上,割斷了他的喉嚨。
“聒噪。”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青年的兩名同伴反應過來之際,青年已經授首而亡,兩人望著陰柔男子暴喝而起。
一人抽刀,一人空手。
左右夾擊而來。
兩人皆是含恨出手,洶涌的內勁化為刀芒和拳風,呼嘯而至,將陰柔男子周身籠罩。
依著沈翊來看,兩人實力不算弱。
根據內功運轉的程度,兩人皆是二流水平,想來剛剛那個青年也有二流修為。
然而,這陰柔男子卻是更強。
他手持青年的長劍,身形靜立,宛如撣去浮塵般輕輕揮手。
霎時間,劍影婆娑。
鏘!
噗!
兩道極為短促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持刀和揮掌男人身形驟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