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不可能從正門大搖大擺進去。
而是在顧先生的帶領下,繞著鎮撫司兜兜轉轉了不短時間,后來到一處巷道側門。
待得吱呀一聲響。
側門打開。
一名鎮撫司玄衣,手中拿著兩套玄衣制袍,從中走出,這是秦王在鎮撫司埋下的暗子,正是為接引而來。
沈翊和李嘯天穿戴好玄色衣袍,顧先生便朝兩人抱劍拱手,他也就只能送到這里。
沈翊和李嘯天同樣抱拳作別。
而后便跟著引路玄衣自側門入內,沿著外圍甬道疾步而走。
偶爾碰到巡夜的校尉皂卒,玄衣便掏出一枚令牌,即刻順利放行。
三人就這么在鎮撫司中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一座渾然漆黑,猶如地堡的鐵疙瘩面。
“這就是地牢入口,有門無窗。”
玄衣輕聲道:
“進出只此一處。”
“一旦重犯身上鎖鏈斷折,消息頃刻便能傳到鎮撫使大人的桌上,絕無取巧可能。”
玄衣停頓片刻,才道:
“兩位……”
“要進嗎?”
“進了地牢,便沒有回頭路了。”
沈翊毫不猶豫道:
“當然。”
李嘯天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眼眸中閃爍堅定神色,旋即重重點頭。
于是,只聽得隆隆開門聲起。
頃刻間,沈翊三人便被這暗夜里的巨獸吞入腹中。
……
鎮撫司地牢自地上延伸向下。
共有三層。
其中關押者并不算多,倒是沒有平民百姓,皆是身具武道修為的江湖中人。
玄衣暗子手持詔獄令牌。
一路上通行無阻。
即便是有人敢稍加盤問,那玄衣也不解釋,揮手便是大嘴巴子,然后昂揚而去。
這一套操作看得沈翊嘖嘖稱奇,鎮撫司等級森嚴,可見一斑。
很快,在玄衣的引路下,
一行人便來到地牢三層,轉過拐角。
沈翊瞇著眼,一眼便看到盡處的牢房里,那被鐵鏈捆鎖在墻壁上的熟悉身影。
白袍殘破,血污沾身。
頭顱低低垂落,即便是聽到人聲,卻也無甚反應,想來處于昏厥狀態。
李嘯天神情激動。
這人,赫然便是向夜雨。
秦王并沒有騙他們。
“兩位,此為牢籠鑰匙。”
“我這便先退了。”
沈翊微微頷首:
“有勞了。”
玄衣轉身離開。
李嘯天已然抓起鑰匙,身形一掠開到牢門,哐當一聲將之打開,而后撲倒向夜雨的身前,將之身子扶起。
向夜雨那本就陰柔俊秀的面龐,卻是蒼白如紙,即便李嘯天如此晃動,依舊是雙眼閉闔。
李嘯天正要運功相助。
一只手卻是先一步搭在向夜雨的手腕上,沈翊的聲音順而在耳畔響起:
“我來吧。”
九玄極意功如暖陽熱泉徐徐流淌,
瞬間涌入向夜雨周身經脈。
其內傷嚴重自不必說,而且他的體內另有一股藥力,致使他久久昏厥不醒。
不過,在九玄極意功面前,一切異種內勁和毒素藥力自是不堪一擊,頃刻就被蕩滌一空。
向夜雨驟然咳嗽兩聲,兩眼微動,旋即充滿警覺,猛地睜開,恰看到沈翊的笑臉:
“向督主,好久不見。”
向夜雨愕然:
“沈,沈少俠?”
好在他心思轉動極快,當即收起驚訝,朝李嘯天開口問道:
“這里是何處?”
“西北郡,鎮撫司地牢深處。”
向夜雨眼眸明滅不定,旋即開口:
“用同僚性命設局……”
“好大的手筆,那批秘寶呢?”
李嘯天搖了搖頭:
“不知下落。”
“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李嘯天回應:
“是秦王殿下出手相助。”
向夜雨眼眸閃過一絲驚愕:“沒想到竟是秦王,那他應該不是幕后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