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鎮撫司地牢脫逃而出。
天邊泛起魚肚白。
赫然已是一夜過去。
沈翊正尋思要不要直接出城遠遁,忽然,一道劍意憑空降臨,將沈翊和李嘯天牢牢鎖定。
這股劍意中正平和,并沒有敵意。
但同樣卻是浩瀚如天,淵深如海,就連沈翊如今的根基,都覺難以抵擋。
這下倒是不用考慮去哪兒。
對方以劍意接引。
正在引兩人過去。
沈翊調轉身形,幾個縱躍,落在一個小巷,李嘯天緊隨而至。
但見一襲白衣抱劍的顧先生,正站在小巷的盡頭,他朝著兩人微微一笑:
“殿下說,若是你們出來。”
“讓我接你們回去。”
向夜雨伏在李嘯天背上,眼眸微瞇:
“秦王?”
李嘯天點頭稱是。
而被沈翊拎在手中的陸遠望亦是神情驟變,向夜雨不認得,他卻認得。
這位白衣劍客,正是一直跟在秦王身邊的劍術老師,亦是一位臻至大宗師的絕頂高手。
他每每拜謁秦王時,
此人定當在身側護衛。
如今出現在這里,赫然說明秦王和沈翊勾結在了一起。
但細細想來,倒也合理。
若是沒有秦王相助,沈翊怎能如此輕易地出現在地牢之中。
沈翊自是不知陸遠望的胡思亂想。
而是頷首道:
“有勞帶路。”
“請跟我來。”
顧先生的聲音平和溫潤,讓人如沐春風,更有一股氣機蔓延開來,將眾人遮掩。
如是,可防止高手探查。
沈翊等人跟著顧先生,在巷子里繞了幾圈,方才沿著原路從小門回到了秦王府。
依舊是在蕭震北的小院。
沈翊、向夜雨、李嘯天、蕭震北皆在列,而唯一的俘虜,便是西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陸遠望。
陸遠望內心忐忑。
正不知該會面臨何等訊問。
便在此時,一襲黑衣蟒袍,面容冰冷的秦王在顧先生的陪同下走進廳堂。
看都不看跌坐在地上的陸遠望,徑直坐上上首位子,衣袍一擺,氣勢凜然。
向夜雨當即起身,與李嘯天一道拜見秦王,感激他出手義助。
秦王揮手虛扶:
“免禮。”
“爾等疑惑竟可開口訊問。”
“本王不作干涉。”
沈翊屈指一彈,將陸遠望的穴道解開,然后朝著向夜雨,李嘯天點頭示意。
苦主當面。
自然是交給他們來審。
陸遠望卻是哇的一聲趴在地上,朝秦王連連磕頭,痛聲悲嚎:
“求秦王殿下饒命!”
“沈翊強闖鎮撫司,殘殺無度,您怎能伙同賊寇屠戮朝廷同僚呢?”
秦王神情淡然,不置可否。
說不插手便就連話也不多說一句。
倒是向夜雨聽罷。
卻是冷哼一聲:
“朝廷同僚?!”
“爾等聯合賊人劫殺我東廠精銳的時候,怎么不顧念朝廷同僚之情!”
“說,你背后的倚仗,還有誰?!”
陸遠望哐當一下。
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地搖頭:
“沒有,我背后沒有倚仗。”
“樓蘭秘寶富可敵國,讓人動心,是我自己起了歪心思。”
向夜雨卻是冷笑一聲:
“滿口謊言,憑你一個地方鎮撫使就敢劫東廠的車馬?”
“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