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秦王看似大方,讓沈翊處置那批樓蘭秘寶,然而沈翊一人如何運送。”
“無非是就近掩藏罷了。”
“說來說去,終究還是留在了西北之地,他秦王殿下的地盤上。”
“而整件事的表面上,卻全是沈翊的活動行跡,無論是朝廷還是晉王,他們的注意和怒火將全都集中在沈翊身上,而秦王卻是抽身而出,獨居事外。”
“更令人心驚的是,包括沈翊和咱們,皆是承了秦王的幫助和人情,即便我們想通個中原委,卻也不能不承認。”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咱們這位秦王殿下,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李嘯天聽了向夜雨的分析,
已然是心驚肉跳,
他忙說道:
“那我們該將此事告知沈少俠!是我將他牽扯進來的,若是他因此麻煩纏身。”
“我難辭其咎……”
向夜雨卻是輕笑一聲:
“嘯天,你以為沈翊像你一樣莽撞嗎?他那一雙眼睛對世事洞若觀火,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一開始就和秦王殿下說,這是雙贏與合作,因為他知道,秦王幫了咱們,所得所獲只多不少!”
“但他依舊義無反顧出手相助,除了他真是仗義行俠,慈悲心腸,我卻是看不到其他好處。”
“而且,我隱隱覺得,他根本不在乎麻煩纏身,甚至還樂見其成,或許,他真如世間所傳,是醉心殺戮之人。”
李嘯天對此卻是不容置疑地點點頭:
“他絕對是。”
向夜雨深吸一口氣:
“無論如何,沈少俠他日若是涉險,我們這兩條命,便是賠給他也不為過。”
“只是,恩情記在心里就好。”
“別說出來,但也別忘。”
李嘯天若有所思,道了一聲:
“我知道了。”
官道之上,兩道人影縱馬疾馳,眨眼便消失在四起的風塵之中。
……
黃江關生變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晉王府,而后王府之中便傳來晉王的咆哮和桌椅瓷玉的打砸之聲。
三名宗師,外罡先天,后天一流共計近百名好手,全部折在西北,一名大宗師不知所蹤,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即便晉王家底厚實。
此刻卻也不禁感到肉疼。
此外,忠孝山和西北郡鎮撫司的消息也相繼傳遍江湖,沈翊挑了信義堂,血衣樓的血衣車翻鎮撫司。
而且,在秦王的刻意引導下,江湖客們皆認為兩件事同時發生,只是感慨西北多事之秋,壓根沒有其他聯想。
然而,放在晉王眼中。
這兩件根本就是一件事。
什么血衣銹劍,獨挑鎮撫司,
離譜,荒誕!
血衣樓都不知道他們的血衣這么能干。
血衣銹劍,壓根就是沈翊的偽裝。
然而,他卻又不能聲張,且不說有秦王給沈翊背書,便是他的消息渠道,就是不能對外透露的秘密。
最糟糕的是,鎮撫司白虎座下僉事樊無極,亦死在這次事件中。
白虎勢必也會遷怒于他。
另外,太岳劍派也是個麻煩,一名人榜宗師確認身死,一名大宗師不知所蹤,這讓他有些難以交代。
而這些事,全都繞不開一個人。
“沈翊!”
晉王近乎咬牙切齒地喃喃念道。
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