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眉頭微微一挑,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葉一心擇齊王而輔佐,如今,齊王失勢,她所謂謀定天下之野心,自然也破滅之。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被東廠所擒。
齊王一案仍有諸多疑點,而且雖然沈翊不喜歡葉一心,但細細算來,兩人并無深怨。
多少,也算是故人。
“方便嗎?”
向夜雨道:
“倒是不麻煩,葉一心關在詔獄之中,稍作喬裝便帶入。”
沈翊沉吟片刻:
“那便有勞!”
事不宜遲,向夜雨和李嘯天當即安排,一行人從石井跳了下去,下有地道,直通不遠處向夜雨的私宅。
沈翊三人換上東廠暗衛服飾。
又稍作易容偽裝,便跟著李嘯天出門,像是領命而去一行東廠精銳。
有李嘯天帶隊,以及今日總管送來的緝捕文書,眾人行于夜色,幾經盤問皆暢通無阻。
順利來到東廠詔獄。
詔獄向地下延伸有三層,每一層都滿滿當當關押著人影,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勢,半死不活躺在干草堆上,絕望心死,卻又不敢真的去死。
甚至,有的審訊室里還有人在工作。
噼里啪啦的鞭子抽打聲,伴隨著陣陣凄厲的慘叫充斥整層牢獄,讓人聽的更是絕望彌漫。
李嘯天帶著眾人一路向下,在一個拐角相對獨立牢房,沈翊又看到了葉一心。
只是眼前的葉一心,卻與他印象中那出塵飄渺的仙子形象,大相徑庭。
一襲素白囚服上血跡斑斑,一對鐵鉤穿過琵琶骨鎖在墻上,頭發凌亂,面色蒼白。
整個人戴著手銬腳鏈,
蜷縮在角落。
似是在睡覺。
只是她的睫毛輕顫,眉頭皺起,像是凝結了一團永遠都化不開的濃愁。
一代江湖仙子淪為階下之囚,此情此景,著實令人唏噓。
“開門吧。”
沈翊開口。
李嘯天用鑰匙打開門房鎖鏈,讓沈翊三人魚貫而入,躺在角落的葉一心許是聽到了人聲,緩緩睜開眼睛,見是三個身披黑衣輕甲的陌生人,后又閉上了眼睛。
“幾位大人,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如何拷問,也不會有新的結果。”
葉一心的聲音不復清泉流響的清脆,而是變得異常沙啞,仿佛是被烙鐵燙過了一般。
沈翊一手在耳畔輕輕一揭,還原本來面貌,平靜說道:
“葉仙子,別來無恙呵。”
這清朗的聲音如沐春風,聽在耳畔又極為熟悉,葉一心下意識雙眼開合,便看到一個英朗青年站在面前,他雖然松松垮垮這在那里,一股氣勢卻油然而生。
葉一心眼眸閃過一抹驚愕,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沈……翊……”
“你怎會……在此……”
說罷,葉一心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偏頭一側,她如今是囚徒之姿,何其落魄狼狽,自然無顏去見這位豐神俊朗的當代天驕。
“聽聞上京生變。”
“來看看。”
葉一心經歷幾多波折,本以為自己已然麻木,徹底淪為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如今見到沈翊,那被深埋在心底的苦痛,委屈,屈辱竟如潮汐般席卷而來。
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從眼眶涌出,她扭頭將眼睛埋在胳膊里,試圖將眼淚擦干,想著要在沈翊面前維持最后一絲堅強,只是卻是徒勞,眼淚如決堤山洪,奔涌難止。
李嘯天走到牢門處,幫忙放哨。
陳之昂輕輕一嘆,也沒有急著出聲,他只是聯想,若是他被東廠抓住,或許也是同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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